謝昭甯看着伸出來的胳膊,看起來與剛才的有些不同。
但事态緊急,謝昭甯以為又是陸之亭。
便驚呼,“陸大人。”
誰知握着自己手臂的手一緊,将自己從那群漢子的包圍中抱了出來。
謝昭甯聞到了一種熟悉的味道。
栀子花香。
謝昭甯一怔,這才擡頭看去。
抱着自己的人并不是陸之亭,而是沈不言。
沈不言的身量比以前高了一些,手臂也更加堅實了一些。
且與陸之亭的穿着打扮并不相同。
“沈大人,麻煩放我下來吧。”
謝昭甯話還未說完,手又收緊了一些。
“沈——”
謝昭甯突然感覺一股疾風朝着自己面門而來,沈不言一劍挑開,大喝一聲,“墨書。”
謝昭甯看着一件墨色杉子的男子飛快地跑到剛剛被挑翻在地的男子身邊。
手一擰,那男子的下巴頓時脫臼。
男子悶哼一聲,又想用手往嘴裡塞着什麼。
沈不言手臂一揮,将手中的長劍定在那人的右手上,那人登時慘叫。
“主子,找到了!”
墨書拿着從男子口中搜到的小藥丸快步走到沈不言面前。
“這一堆都是訓練有素的死士。”
謝昭甯一驚,擡眼看去,剛剛還圍在一起的漢子們紛紛被沈不言帶來的侍衛弄翻在地。
除了剛剛的那一個,其餘的全部都不省人事。
謝昭甯此時的心緒還是不甯。
在城郊施粥,是自己自從來了錦州就做的事情。
大多數時候陸之亭會安排錦州衙門的侍衛在此處看着。
今日也有。
但不止為何今日會突然發難。
思緒未定。
謝昭甯突然發現自己的手臂還緊緊攥在沈不言的手裡。
她又輕輕喚了聲,“沈大人。”
這聲沈大人不大不小,剛好傳到旁邊的墨書耳朵裡。
沈不言開了口,卻不是跟謝昭甯說話的,而是朝向墨書說道,“把他們都帶回去衙門,一定不要讓他們死了,你親自去押,我來審。”
墨書的眼角跳了跳,趕緊說道,“是,主子,夫人,我先走了。”
謝昭甯聽到墨書這麼喚自己,皺了皺眉,“我不是你們夫人——”
誰知墨書像是沒有聽到自己說的話似的,加快了步伐徑直離開了。
這個時候的沈不言才放開謝昭甯。
隻是衣角還挨在一起。
“甯甯,你沒受傷吧。”
謝昭甯蹙了蹙眉,與沈不言隔開幾許,“請沈大人不要喚我小字,我與沈大人之間并未有任何聯系了。”
“可我沒有同意你和離。”
謝昭甯再次與沈不言拉開了距離,“沈大人,須知男女授受不親,沈大人應當是看到了我的和離書,本朝規定如若一人自請和離,即使是丈夫也不能阻止。”
“可——”
沈不言走上前一步,似乎是要拉過謝昭甯的衣角。
“請沈大人自重。”
謝昭甯聲音加重,連旁邊等着的陸之亭也随着側目。
謝昭甯皺眉。
陸之亭雖然對自己有恩,但那日似乎是聽見陸之亭說恭喜沈大人的好事。
算算日子,自己離開國公府大半年,想必這個時候國公府早已經準備好将楊婉儀娶入家中。
六禮走完,差不多就是現在這個時候。
“今日之事多謝沈大人救我,但沈大人,我們已經沒有關系了,請沈大人自重些。”
謝昭甯說完這些,也不管沈不言在想什麼,徑直朝着陸之亭方向去了。
“陸大人。”
陸之亭雖然看到了剛才的事情,但沒有對這件事情有過多的評價,而是安慰道。
“今日之事你受驚了,我和沈大人定然會将這件事情調查清楚的。聽說你家的夫子要回來了,如若臨文有什麼不明白的,也可以來衙門裡問我。”
謝昭甯道,“多謝陸大人。”
陸之亭微微歎氣,“昭甯,你對我不必有如此大的戒心,我不會對你做什麼的。對了,你妹妹如今如何了?上次我去看她的時候已經好了很多了。”
謝昭甯知道陸之亭這是在安慰自己受了驚吓,語氣也緩和了些,“妹妹如今已經好多了,隻是冬日如何還不知道,總是比去歲好一些。”
陸之亭臨走時還不忘叮囑,“這幾日沒有見到雲黎,你幫我跟她說一聲,過兩日的錦州商會你兩務必要參加。”
謝昭甯乘坐馬車回去的路上還有些心緒不甯,剛剛的變故發生地太突然。
直到現在才堪堪反應了過來。
她沒想到沈不言還喚自己甯甯。
如若不是得知他早已與其他人喜結連理,或許謝昭甯心中還會因為今日一事有所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