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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第 6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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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雁來吸了口氣,隻覺得疲憊又無力,裴月還現在的思維和他都不在一條線上。不管他如何罵她,說難聽的話攻擊她,她都當作沒有聽到,等他罵的累了,還能夠笑着問他,“你怎麼不高興了?是不是剛才沒有發揮好,那你重新發揮一遍,我接着。”

裴雁來氣極,揮手将島台上的碗打落,湯碗四分五裂,發出清脆的碎裂聲,面條和濃湯浸濕地毯。

“别他媽擺出一副高高在上可憐我的态度。”裴雁來聲音提高,不屑道,“你覺得你的喜歡對我來說很重要嗎?不過讓我覺得更加惡心罷了。”

看着她被吓到的表情,裴雁來心裡這才覺得稍微痛快,“立刻滾出去,别讓我再跟你說第二遍。”

裴月還确實被吓到了,但也隻有短短的一瞬,等她反應過來後,裴雁來已經離開。

看着滿地狼藉的湯和面條,她是不是該慶幸裴雁來隻砸了一碗面,她還能繼續吃另一碗。

可是,挑起面條,卻怎麼也吃不下去了。

放下筷子,裴月還将碗推開,雙手抵住額頭,撐在了島台上,神色黯淡。

他好像真的很反感自己。

她不知道,用這樣的方式到底能不能挽回他。

以前她隻要說說軟話,他就算再生氣也能被輕易哄好,不論她說什麼,他都會答應。

可是現在,好難,好難。

手機突然響起,裴月還眼睛動了動,卻沒有起身。兩分鐘後鈴聲暫停,但又繼續響了起來,锲而不舍,持之以恒。

吵得令人不得安甯,裴月還終于起身,拿起手機一看,是法國的号碼。

不想接,卻不得不接。

“半個月該玩夠了吧,我給你訂了明早的機票,回法國準備新電影拍攝。”雪倪的聲音響起,四十多歲的男人還帶着一股少年氣。

裴月還看着牆壁上一副黑色油畫,目光放空,提醒他:“老師,我已經被你趕出來了。”

“我後悔了。”雪倪理所當然,将所有問題都推到她身上,“你也反省反省,我一手把你栽培出來,結果你二話不說就要回國,這擱誰心裡能好受。”

“對不起。”裴月還道歉。

“嗯,我原諒你了。”雪倪讓了一步,“所以趕緊回法國,這次我給你當助手,你全權負責新電影的拍攝。”

裴月還手指從油畫上撫過,觸到一層凹凸不平的肌理,對他說:“我不回去了,我離開前就跟您說過,法國的一切我都放棄了。”

電話那頭沒有聲音,忽而傳來一聲冷笑,“為了你所謂的愛情?”

“是。”裴月還回答。

“你要是想要男人,我可以給你找十個八個。”雪倪的語氣很冷,也很不屑,“非要吊死在一棵樹上,你和蠢貨有什麼區别?”

裴月還不想和他讨論擁有一個人的愛情和在無數個人身上找愛情有什麼不同,她隻是平靜道:“抱歉,我不回去了。”

杯子猝然摔碎的聲音在耳邊炸開,裴月還一怔,繼而在心底發笑,怎麼這些人發火的時候都那麼喜歡摔東西。

“你對得起我嗎?”雪倪不滿,“我教了你八年,能給的都給你了,你現在為了一個男人,就要離開我?”

裴月還皺眉,她不喜歡對方的這種說法。

“别忘了你當初剛到法國,是誰收留了你,是誰給了你機會,幫助你,給你資源,給你人脈,讓你在電影這條路上走了這麼遠?你現在的做法,就是在背叛我。”雪倪失去了耐心,企圖用這種道德壓力讓裴月還就範。

“……”

“老師,您非要讓我把話說破嗎?”裴月還眉眼覆蓋一層冰霜,她讨厭他說這種話。她今年二十八歲,不是十八歲,更不是當初什麼都不懂,将他視為人生偶像的無知少女。

“我感激您帶我在電影這條路上走了一段路,但并不代表您就可以随意掌控我的人生。”裴月還說,“我不是那些為了獲取資源,就聽之任之的女演員,她們企圖在您身上得到一炮而紅的機會,你渴望獲得年輕的肉/體,你們各取所需,我無權幹涉。但不要對我說這種話,您的身上并沒有任何吸引我的地方。”

電話裡寂靜一片,良久,雪倪才開了口,聲音啞然,那股僞裝的少年氣頹然散盡,帶着四十歲看破人生的老态。

“原來你知道啊?我還以為你隻活在電影的世界裡,對紙醉金迷不感興趣呢。”雪倪語氣不明,“我還以為你永遠都活在十七歲。”那是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時間。

“抱歉,我剛剛沖動了。”裴月還深吸了一口氣,冷靜下來。

雪倪哼笑了一聲,“你看看,你面對我總是這麼冷靜又天真,所以别怪我有錯覺,還把你當成十七歲的小女孩。”

裴月還說:“人都是會長大的。”

導演、演員、電影、金錢、名利、容貌、權勢……光鮮亮麗的背後隐藏着衆所周知的欲望和黑暗,法國八年,她已成長,知道欲望操縱下的人心多荒謬,也明白一場電影背後要涉及多少錢權色交易。

她不懼,可也無意沾染。

雪倪忽然咒罵一聲,“早知道就他媽不應該在你面前裝什麼人生導師,什麼狗屁亦師亦友。”

“現在暴露了真面目,是不是來不及了?你心底現在是不是在罵我虛僞,一邊在跟你講什麼電影情懷,一邊和年輕漂亮的女孩上床,說說吧,懷着這樣的心思,多久了?”打火機響起,電話那邊開始吞吐煙霧。既然被她知道,雪倪也無意隐藏什麼,此刻大有一種破罐子破摔的味道。

“和這無關。”裴月還直截了當,“你不是他,所以無論做什麼,對我來說都一樣。”

“是嗎?”雪倪嗤笑,不信,“你确定這不是你拒絕我的借口?”

“不是。”裴月還說。

“你對你的愛情可真自信,實話告訴你,天底下男人都一樣,你怎麼知道他這麼多年沒有找過其他女人?”

儲物盒裡的那支口紅驟然浮現眼前,裴月還咬緊了唇,卻又在下一秒堅定開口,“他不會。”

“話别說的太滿,有朝一日如果後悔,工作室的大門随時向你敞開。”雪倪歎了口氣,“你是我一手培養起來的,我可不想真等到有那麼一天。”

油畫裡的黑色眼睛絕望的看着她,裴月還說:“不會有這一天,就算有,也和您無關。”

從頭到尾,這都是她和裴雁來的事,任何人都無權幹涉其中。她既然決定回來,就做好了這個打算。

雪倪怔住,半晌,他的聲音重新響起,“我從來不知道,你原來這麼……”

後半句話被他吞在喉嚨裡,雪倪沒有說,裴月還也沒有問。

電話挂斷,他們都知道,如無意外,這個号碼再也不會響起。

卧室房門被推開,裴月還看着躺在床上的人,眼底湧起一股熱意。

裴雁來怔怔地看着黑暗裡的某一點,大腦放空,什麼也不去想,什麼也不想做,身體軟弱的沒有一絲力氣,隻能徒勞的等着又一個天亮。

有人上床,躺在了他的身邊。

裴月還伸手抱住他,靠在了他的肩膀上,兩個人貼得很緊,一句話也不說,隻是這樣躺着。

過了很久,裴雁來開口,聲音滞澀得發緊,“你為什麼回來?”

“很想你,想你想得睡不着,每天晚上都失眠,猜你這個時候在做什麼,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是不是打算這輩子都不理我了,最後猜不下去,所以就回來找你了。”

“我不想見到你。”

“我知道。”裴月還低聲說,“是我把你惹生氣了。”

“隻要見到就恨不得殺了你。”

裴月還笑了下,眼角微彎,說:“殺吧,但是殺完之後再愛我吧。”

身邊的人很久都沒有聲音,裴月還盯着天花闆,眼皮漸漸垂下,就在她陷入熟睡的時候,身旁的人忽然有了動靜。

裴月還朦胧中下意識睜開眼,低呼道:“怎麼了—”

聲音戛然而止,脖子上傳來了劇痛。

裴雁來咬住她脖子上的軟肉,用上了所有的力氣,像是一隻惡犬,時隔多年,終于向她發出報複的訊号。

裴月還皺着眉,脖子上青筋鼓起,脊背躬成一道微彎的弧度,挺身迎向他的胸膛,忍受着他的撕咬。劇烈的疼痛襲來,但她卻沒有發出聲音,沉默如一塊頑石,用力的抱緊了他。

他恨她,用這樣的方式報複已是輕度。

脖子是人體最脆弱的部位,沾染了生命和情欲的味道,漸漸的,黑暗裡的撕咬變為了舔舐,繼而又變為親吻。裴月還承受着突如其來的親密,雖然有些不适,但沒有掙紮。

她享受這來之不易的溫存。八年時光不易,她再度和他相擁。

客廳的燈光從門縫下滲透進來,在床邊鋪陳開一層光亮。

親吻從脖頸蔓延到側臉,繼而往下遊移,裴月還的襯衫紐扣被解開,身體像是被火焰點燃,進入了一個全新的未知領域。裴月還睜大着眼,望着黑暗,感受着裴雁來在自己身體上留下的痕迹。

這一切都太陌生了,他們八年前還沒有做到這個地步,裴月還心底有些緊張。

然而,裴雁來卻沒有做到最後,他隻是将她吻了又吻,在她顫抖的喘息時,停下了所有的動作。

突然的開始,倉促的結束。

裴月還呼吸急促,可旁邊的人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安靜的像是進入了另一個次元。裴月還努力平複着呼吸,伸手摸了摸他的臉,卻摸到了一手的溫熱,是濕的。

“怎麼了?”裴月還聲音顫抖。

裴雁來将臉埋在了她的脖子裡,然後裴月還就感覺脖子上的水漬往下流去,一直流淌到了胸口,順着皮膚往裡滲去,将皮膚下的心髒泡的酸酸漲漲。

“我們和好吧。”裴月還憐惜道,向他保證,“我們再也不要分開了。”

裴雁來沒有說話,隻是伸手将她的身體按在了胸膛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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