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裡殘存着昨晚混沌的記憶,和溫沛喝酒、裴知樾來接她回家、兩人坐在沙發上。
......
再然後呢?
卻書搖了搖腦袋,試圖再想起一些什麼來。
但除了頭更暈了以外,别無效果。
“扣扣。”
房門被敲響,卻書閉上了眼,躲進被窩裡。她還不知道怎麼面對裴知樾,隻能假裝還沒醒來。
幾秒後,房門被輕輕打開,而後是熟悉的腳步聲。
裴知樾将蜂蜜水放在床邊櫃上,看着睫毛正不停顫抖的人說,“整理好就出來吃早飯吧。”
門再次被關上,卻書紅着臉睜開眼。
“怎麼被發現了。”她拿過玻璃杯喝完蜂蜜水。
又給自己加油打氣了好幾遍,才踏出房門。
裴知樾已經在餐桌吃着早飯了,卻書拉過對面的椅子,輕輕坐下。
這是他們同居後,第一次沒有說早安。
氣氛有些凝固,卻書攪着粥,食之無味。
正想着以什麼借口,想搬去溫沛那住幾天時,對面的男人終于開了口。
“今天上班嗎?”語氣自然,好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卻書擡起眼,看到了男人脖子上紅色的牙印,很深的一塊,在白皙的膚色上看的很明顯。
不會是昨天自己喝醉酒咬的吧。
“不上班,休息一天。”卻書指了指他的脖子,略帶歉意地說,“抱歉,我喝醉酒太過分了。”
裴知樾搖了搖頭,“沒事。過幾天就好了,那你下午要不要陪我去個地方?”
“去哪?我下午可能...”卻書絞盡腦汁想着怎麼拒絕不生硬。
男人似乎看穿了她,先一步說:“卻書,我先和你道歉,我不應該沒告訴你我在華樾。”
“你還有什麼想問的,我都可以告訴你。”
卻書壓下翻湧而上的酸澀情緒,無聲地歎了口氣,卻沒敢正視他,“不用了,裴知樾。”
是像往常一樣,連名帶姓地叫着他,但好像多了一層疏離。
“我之前也沒有主動問過你,就當抵消了吧,好嗎?”
她急忙回答,不想再因為這件事,搞得彼此都不開心。
裴知樾隻能點頭應着,“那你下午有空嗎?”
“我想先在家裡休息一下,你有什麼急事嗎?”卻書攪着半碗粥,借口拒絕了。
她像一隻慢吞吞的蝸牛,被人摸到了觸角後就快速藏進殼裡。
很懦弱、很膽小。
看着她一身抵觸,裴知樾也不再逼迫她了,他擦了擦嘴,而後起身,“沒什麼,你先在家裡好好休息吧,中午我會讓人來送餐。”
“不用了,我可以自己燒的,不用麻煩别人。”卻書再次拒絕。
别人?
裴知樾自嘲地想,已經變成了别人了。
“好,那你要記得給我發午餐照片,我先出門了。”他沒再看卻書,拿着西服外套,打開了門。
幾秒之後,又輕輕關上。
也沒有說道别。
...
卻書想,好悶啊,今天。
她将吃完的碗筷清洗幹淨,在沙發上坐下來。
外面的天是陰沉沉的,這個天氣也喪失出門的欲望。她給溫沛發去消息。
【Mint】:昨天裴知樾是你叫來的?
【失眠溫水】:對呀,你們怎麼樣了?
卻書打字的手停了下來,明明沒有任何争吵,為什麼她又把關系變成僵硬的樣子呢?
對面的溫沛似乎等不住,直接打來了電話。
“喂,怎麼不回我呀?”
“不知道怎麼回。”卻書扯着毯子實話實說,“早上他好像想帶我去哪裡,但是被我拒絕了。”
溫沛歎了口氣,“書書,你們昨天到底怎麼了?”
卻書隻好将昨天她躲在玻璃後聽到的對話内容和溫沛講了一遍,“就是這樣,所以我覺得他,應該隻是一時興起才說和我試試吧。”
“你确定對話都聽全了?等下誤會了裴知樾。”
“我過去的時候他們才剛開始聊天。”
“可是,我覺得裴知樾不像你說的那樣。”她回憶起昨晚男人的舉動,不應該,真的不應該。
“卻書啊,有猜疑有誤會就要趕緊說清楚,不要再躲到你的蝸牛殼裡了,好嗎?”
兩人挂斷了電話,卻書望着窗外發呆。
她是不是真的,又做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