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看到剛才那個男生了嗎?”
“看到了,我好像在哪裡見過。”
另一個女生笑:“你見所有的帥哥都說眼熟。”
許嘉時聽得清清楚楚,無聊間隙,她用手機給朋友穆錦發消息說這件事。
末了,還解釋了下。
【也許那個女生真的見過梁荀,他這兩年出現在網絡上的頻率越來越高了。】
穆錦幾乎是秒回。
【你确定是我和聊天的嗎?】
【不然嘞。】
【感覺你是給我炫耀你老公來了。】
許嘉時拳頭硬了,腿也麻了,直接發了一條語音過去:“你可别調侃我了,我和他什麼情況,你不清楚嗎?”
“姐妹,雖然我們這個圈子裡都是有錢人,但是像你老公這樣,長的又帥,又會賺錢的,可沒有幾個。”
“我倒是希望你倆能走到最後,不管是日久生情還是假戲真做,好好經營你的婚姻。”
當許嘉時看到拎着自己的包等她的梁荀時,穆錦的話又盤旋在她的腦海裡。
他就筆挺地站在那裡,一旁就是長椅,他既沒有坐,也沒有看手機。隻是專注地朝這邊看過來,似乎是不想錯過許嘉時。
周五商場的客流量很大,人來人往間,他們精準地捕捉到彼此的視線。
“嘉時,我剛才給銷售打電話取消了行程,你現在需要好好休息。”
要不說穆錦對梁荀的印象很好。
他總能考慮的很全面,當時在巴厘島舉辦婚禮的時候,穆錦作為伴娘忙前忙後,跑上跑下。
婚禮結束後,梁荀特意叮囑助理給她準備了全身SPA。
穆錦大小姐一顆平靜淡然的心立馬被這個安排變得舒服。
說白了,穆錦從來不缺一次SPA,隻是身邊很少有這樣會認真對待她的人。
許嘉時點了點頭,生理期的鈍痛來勢洶洶。
或許是她的表情很痛苦,梁荀猶豫了下,握住了她的手。
觸碰到許嘉時冰涼的手,梁荀蹙起眉頭:“需要去醫院嗎?”
“沒事,不用去醫院,太小題大做了。”
回家的路上,梁荀還是給自己遠在紐約的私人醫生打了電話。
許嘉時聽着對方一遍又一遍的确認着注意事項。好像也明白了穆錦所說的心底一暖的感覺。
這是她長年追逐在談盛陽身後,對方從來沒有為她做過的事情。
許嘉時撐着手,認真打量着梁荀。
他的側臉映着光,輪廓幹淨利落,黑色碎發撒在額前。雖然看不清他的神情,但能從他的語氣裡聽出關心。
待梁荀挂了電話,許嘉時同他講:“沒關系的,回家喝點紅糖水就行。”
“先回家。”梁荀還是有些不放心的樣子。
兩個人一到家,梁荀就催着許嘉時回房間。
“我還沒有洗澡呢。”許嘉時秉持着不洗澡不上床的原則,“對了,你給你選個房間,現在不和爸媽住一起,我們可以分開睡。”
“我知道了。”
梁荀到家放下行李就去接許嘉時下班,家政團隊還沒有定下來,唯一的管家陳叔休假,沒有人替他收拾行李。
二十寸的登機箱孤零零的立在進門的玄關處,依舊沒有人管。
廚房燈火通明。
竈台上的炖鍋裡冒着熱氣,炊煙袅袅升起在燈光下,香氣四溢。
中島的台面放着筆記本電腦,梁荀微微俯身,在鍵盤上敲敲打打。
過了一會兒,放在一旁的定時器響了起來。
三聲敲門聲過後,卧室的門被人推開。
許嘉時正坐在床上追劇,房間唯一的光線來源是電視屏幕發出的。
紅棗姜茶的香氣撲鼻而來,還有梁荀的聲音:“看電視把燈打開,對眼睛好。”
許嘉時“哦”了聲,用語音打開了頂燈。
“肚子還疼嗎?”
“好多了。”
“我煮了湯,你下床喝還是在床上喝?”
梁荀站在床邊,手裡端着托盤,放在上面的玻璃杯熱氣氤氲,模糊了他的臉龐。
許嘉時指了指外面:“我下床。”
“我在外面等你。”梁荀先一步出門。
許嘉時身上龜毛的毛病不少,不能不洗澡上床,睡衣絕不能穿出卧室門。
等她換好衣服,五分鐘過去了。
梁荀坐在右邊的椅子上,杯子放在桌面上,他正在看手機,左手卻依舊握着玻璃杯。
客廳頂部的暖光照在杯身上,玻璃折射出的光正好落在他的婚戒上。
婚戒是許嘉時拍闆定下的,甚至都不是定制款但,梁荀在看到圖片的第一眼,就毫不猶豫地誇她眼光好。
現在一看,簡單的鉑金戒指帶在他骨節分明的手指上,給他染上了獨特神秘的人夫感。
許嘉時拉開椅子時,一不小心發出了聲響。
梁荀擡頭,把杯子放到她的面前:“還是熱的。”
“謝謝。”
濃郁的紅棗抵消了生姜的辛辣,許嘉時放下杯子,甚至想給梁荀比個大拇指。
對方的手機卻響了起來,梁荀起身,走到窗邊接電話。
晚上的落地窗變成了一個單向玻璃,梁荀面向玻璃而立,看到了同樣映在窗戶上的許嘉時的身影。
也看到了對方豎起的大拇指。
兩個人的視線在玻璃上相撞。
許嘉時下意識想收回,卻看到了梁荀帶笑的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