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姐,這周三團建,别忘了提前審稿。”
許嘉時剛推開辦公室的門,助理譚琪就端着咖啡緊跟其後。
“知道了。”
許嘉時把手放在脖子上,按了下發酸緊張的肌肉,想着下班後去做個SPA放松下,“最後定了去哪裡?”
公司就地點進行投票時,她正在忙,随手選了個東南亞國家,再也沒查看過投票結果。
“港城。”
譚琪好像也沒有太多期待,把咖啡放在辦公桌上後,徑直走到窗邊,開窗透氣。
許嘉時甚至聽出了些失落,便安慰道:“挺好的,大家一起出去轉轉,散散心。”
“主要是去過太多次,沒有新鮮感了。”
“每一次旅行都是不一樣的,哪怕目的地一樣,但經曆和時間會帶給你截然不同的心境,好好體會。”
“我知道了,謝謝時姐。”
目送着譚琪離開,許嘉時歎了口氣,打開微信給穆錦發消息。
她說的那些話何嘗不是安慰自己,強顔歡笑罷了。
【你知道我們這次團建去哪裡嗎?】
【去哪?】
許嘉時無力地在鍵盤上敲下兩個字。
【HK.】
穆錦直接打來了電話。
“姐妹,你們公司團建直接團到你老公的大本營了。”
“早知道就讓我媽直接定了。”
許嘉時所在的知聲傳媒正是陳敏名下的企業,隻不過陳敏不參與運營,隻有重大決策的時候會出面。
像團建這種事情她一般不會管,隻需要在審批流程上點下“通過”按鈕。
“這叫冥冥中自有天意,你也該去看看你公公婆婆了,人梁荀差不多隔兩周就回一趟國。作為你的好朋友,我要強烈譴責你。”
穆錦霹靂吧啦地說了一大堆,最後以許嘉時鄭重地邀請她陪自己逛街而結束。
時間在審稿、批注等繁瑣的工作中飛速流逝。
許嘉時的辦公室們被人推開時,她還在認真的對着電腦屏幕敲敲打打。
“許雲溪。”
帶着微怒的聲音打斷了許嘉時的思路,她擡頭一看,臉上立馬露出一個笑。
“你怎麼上來了?”
穆錦一身印花套裝,流蘇項鍊格外搶眼,白框墨鏡别在頭頂上,紅唇和冷白膚色相得益彰。
她長腿一邁,坐在了沙發上,纖長手指敲了下自己的表盤:“看下幾點了?微信不回,電話不接,我都以為你失蹤了。”
“對不起對不起。”許嘉時保存文檔關機,走到穆錦身邊,挽住對方的胳膊,“一會兒想吃什麼?我請客。”
“嗯?我想想,現在還不是很餓。”
“不着急,慢慢想。”
兩個人走進電梯,許嘉時從包裡掏出車鑰匙,随口一問:“開車了嗎?”
“沒。”穆錦搖頭。
許嘉時看了下,對方的手機被握在手裡,渾身上下恐怕找不出一個能裝進鑰匙的口袋。
便又是随口一問:“那你怎麼來的?”
“列表裡随機選了個帥哥送我來的。”
許嘉時眉頭緊蹙,低聲說:“你還是控制下,注意身體啊。”
穆錦突然笑了起來,按住她的肩膀,顫抖不停:“你在想什麼?你以前可不會這樣。”
“你和他們坦誠相待前,一定要看檢查報告,要不我送你張包年體檢卡,當天就能出結果。”許嘉時捂着嘴巴,視線落在自己的腳尖。
“你想多了。”穆錦失笑,“我們隻交換情緒價值,不提供其他服務。”
許嘉時心放下一半:“你心裡有數就行。”
她自小就認識穆錦,對方一直是溫柔乖巧的性格,但自三年前回國後,突然性情大變,不走父母安排好的藝術路線,反而自己創業,把酒吧生意做得風生水起。
還結識了不少長相出衆卻大腦空空的弟弟們,許嘉時還以為她創業壓力大,想放松下。
但時間過去了這麼久,許嘉時借着心裡強烈的不對勁,還是忍不住說:“喜歡你的人那麼多,就沒有心儀的嗎?”
穆錦撒嬌:“哎呀,我要求很高的好嗎。”
她掩飾的太好,以至于許嘉時沒有看到她眼底流露出的悲傷,還有極力掩蓋之下的近乎絕望的痛苦。
“你不是喜歡運動那款的嗎?我讓我哥給你介紹……”
她的嘴巴被捂住,而穆錦看起來快要崩潰了。
許嘉時做了個一個拉拉鍊的動作,噤聲。
穆錦轉過頭來:“好啦,不是說要去買禮物嗎?快走吧,咱倆都好久沒有逛街了。”
許嘉時挑眉,腳底松開油門。
出發那天,所有人都在門口排隊上車,有隻背了一個包的,也有拎着印有公司logo的帆布包的人。
拉行李箱的人不少,隻時許嘉時的二十六寸plus玫粉色箱子格外亮眼。
“時姐,你帶這麼多東西嗎?我們隻去三天。”譚琪從身後湊過來。
許嘉時擡頭看天:“給朋友帶了點東西。”
“難怪。”
正巧手機響了起來,屏幕上赫然寫着“梁荀”二字。
許嘉時心虛地将手機朝下扣,對譚琪講:“我去接個電話。”
譚琪點頭,許嘉時的動作很快,她沒有看到來點人信息,以為是客戶打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