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都是女孩子玩的,你是男孩子,得玩男孩子的東西。”常夢澤斜了常興華一眼,“别整天當我和姐的跟屁蟲。”
眼看常興華要哭,常嘉贇連忙說道:“好了,小妹,你少說兩句。等上學了,鐵蛋想跟也跟不了了。”
“翻花繩也沒有什麼不好的,你想玩什麼都可以。”
“那我想玩過家家。”
常嘉贇:“……”
等到四五點左右,常為國和王桂芬兩人準備去勞作的時候,常興華才肯放過常嘉赟。
“姐,你也太慣着鐵蛋了!”休息夠了的常夢澤忍不住說道。
“也不算,我也很久沒有玩過這些了。”常嘉赟端起了盆子,往水缸的地方走去。
“姐,你要是想玩,可以找我。”常夢澤跟在她的後面,“我又不是不陪你。”
“姐,我跟你講,鐵蛋總是纏着我們,玩這些女孩子的遊戲,早晚會變娘娘腔的。”
“姐,你别不信,我說的是真的。”
常嘉赟擦幹了手,轉過身,“那你說說看,鐵蛋應該去玩什麼?”
“……”常夢澤卡殼了,讓常興華去和村裡的其他孩子玩,她也怕會出什麼意外。
滿是遍野的跑,還容易讓她們操心。常為國和王桂芬,每天都會不厭其煩的念叨着。
那些話,她倒着都能背的出來。不得不承認,雖然耳朵起了繭,這些話她們還是聽進去了,并記在了心裡。
常嘉赟笑着,“我倒是覺得玩這些遊戲不錯,總比他跑到外面,做一些淘氣的事情要好。”
“他要是拿個棍子亂揮,很容易傷到人。這倒還好,要是在上房揭瓦,我看咱爸真得天天修理他了。”
被常嘉赟這麼一說,再對比一下村裡和常興華差不多大的其他孩子,常夢澤再也不嫌棄了。
相對其他惹是生非的孩子來說,常興華确實乖巧了很多。
“這倒沒錯。”常夢澤想起了自己的同學們,雙眼都要冒火了。
“行了,行了,還不趕快上地。”王桂芬胳膊挎着個籠,對着兩人說道。
常為國肩上扛着鋤頭,手裡拉着兩隻母山羊。
身後還跟了三隻小點的山羊。
常興華腳踩着一根繩子,将一隻小山羊牽在了手裡。
常嘉贇二話不說,将另外兩隻小山羊的繩子也拉了起來。另外一隻手拿了一個不太大的籠。
常夢澤在後面磨磨蹭蹭的,一點也不想出門。
她拿了一個小桶,從常嘉赟的手裡,接過一條繩,攥在了自己手裡。
這種全家出動勞動的場景,很是常見。幾乎每家人都男女老少齊上陣,力保在九月份孩子們開學之前,将樹上的花椒全部摘下來。
就連常老太也在喂完家裡的雞和豬之後,也拿了個鈎子出門了。
即使常夢澤再不願,她還是要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這樣的工作,常嘉赟已經很多年沒有做過了。
也不知道現在還适不适應。常嘉赟想。
“姐姐姐。”常夢澤走到了常嘉赟的身旁,小聲喊道。
“怎麼了?”
“那我們明天……明天要做些什麼?”常夢澤一臉的期待,“還要去賣葡萄嗎?”
常嘉赟不好意思打破這份期待,她看了眼走在最前面的常為國,“今天的葡萄,是最後的葡萄了。”
果然,在她這句話說完後,常夢澤垮下了臉,“怎、怎麼會?”
“咱家的葡萄樹,就種了一棵,能在這樣的炎熱幹旱的天氣裡,産量這麼高,已經很不容易了。”
“放心,咱爸特意留了兩串,夠你吃了。”
常夢澤不開心道:“我還是甯願賣錢。”
走了幾步後,常夢澤又問道:“姐,那你接下來還想做什麼生意?總不能我們什麼都不做,每天都在家裡吧?”
這個問題,一直困擾着常嘉赟。
從她回來到現在一直思考着這個問題,賣葡萄,隻是她臨時起意的。
其他的生意,壓根不适合現在開啟。
她手裡沒有足夠的啟動資金,賣葡萄所賺來的那一點錢,全是不久後他們的學費。
想要少走點彎路,做點小成本的生意,也是需要投資的。
現在,她可找不來投資的人。一分錢,确實能難倒很多人。
見常嘉赟眉頭緊鎖,一副認真思考的樣子,常夢澤也不催促。
走了很久,也沒有看到兩人的身影,常興華回頭,就看到他們甩開了常嘉赟她們好長一段距離。
“媽,我們把姐姐丢了。”
“丟什麼丟,就這屁大點路,還能丢?”王桂芬回頭,“去,喊你姐快點,每次幹活都偷懶,連你大姐都要被你二姐帶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