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常夢澤期待的眼神下,常夢澤打開了包裹,露出了裡面的袋子和東西。
“是雪花膏!”常夢澤驚喜道。
她驚喜地拿了一盒放在手裡觀看着,“這個盒子好漂亮啊。”
和她上次在鎮上百貨商店裡見到的不太一樣,這一盒看起來就高檔多了。裡面還含着珍珠粉的成分。
常夢澤愛不釋手,拿在手裡看了很久。
什麼時候,她們也能用上這樣高檔的東西。
王桂芬是有一盒雪花膏,買的是最便宜的那種。
她們兩個,隻有到冬天的時候,才有機會用一點點。
大多數的時候,她們用的都是那種潤面油。抹到臉上和手上的時候,像是糊了一層油。
托潤面油的福,手上的幹裂确實會有所改善。但和雪花膏比起來,還是有着天壤之别。
反正她不是特别喜歡塗潤面油。
常嘉贇又打開了另外一個包裹,常夢澤連忙放下了自己手裡的那盒雪花膏,“這個牌子咱媽一直用。”
她指着被打開的包裹說道。這些雪花膏裝在圓圓的鐵盒子裡,上面畫着精緻的旗袍的女人畫像。和王桂芬那用了一個冬天的雪花膏,是同一個工廠的。
“是上海的,這一款我好像都沒有見過。”常夢澤拿起了一盒,左看看右看看,“鎮上的百貨商店也沒有這一款。”
“這個是新品,咱媽用的那款是基礎款。”
“怪不得。”常夢澤點頭。“對了,姐。”
擡起頭的常夢澤有些害羞,她撲閃着眼睛,“咱們明天一定能賣個好價錢的。”
“這是當然的。不過零售價是一定的,我們也不能壞了市場價。”
“那……”常夢澤分外苦惱,連讓她興奮的雪花膏,都無法調動她的情緒。
“那我們要怎麼才能賺夠學費,賺夠買電視和房子的錢?”
“薄利多銷啊。”常嘉贇說道,“價格公道,物美價廉,才是硬道理。”
“做生意可不是一次性買賣,更多的還是回頭客。”
常夢澤若有所思。
将手裡的包裹包好,常嘉贇繼續道:“我們賣的都是附近的人,價格定的太離譜的話,就會把客源生生趕走。”
“人家不在我們這裡買,會到别的地方買。”
“到時候等我們從代理手上直接拿貨,或者是從工廠拿貨的話,價格會更低一些。”
“我知道了。”
七點左右,天色還不算太黑。常嘉贇找了廢舊的木闆。
又翻找到了自己用過的本子,找了一張背面沒被她用過的,認真的寫着字。
常夢澤不知道她在打什麼主意,安靜地蹲在一旁,用樹枝在地上亂寫亂畫。
“姐,你拿木闆做什麼?”常夢澤問道。
“等咱爸回來了,讓他給咱寫幾個字。”常嘉贇頭也不擡地說。
想起之前賣葡萄的經曆,常夢澤明白了。常嘉贇是想跟上次一樣,做幾塊牌子。
“姐,我倒是覺得你上次寫的那幾個字就挺好的,咱爸寫的字,都是繁體的,我有些都看不懂。”
“我這不是怕我寫不好嗎?”常嘉贇說道。
不過常夢澤說的沒錯,這個年代會寫毛筆字太多了。寫出來的風格和她想要的效果不太搭。
“我先拿木炭試試看,要是不行,得讓咱爸來寫。”
她拿着木炭,按照自己以前在超市上班的經曆。寫着品名和價格标簽時,趕着羊群的常興華回來了。
“姐,快幫我攔住!”門外的常興華喊道。
常嘉贇放下了手裡的木炭,和常夢澤一同跑了出去。
一隻小羊,撒着歡向巷子的另一邊跑走了。
常老太還沒有回來,在這種情況下,常嘉贇又不好問。
她和常夢澤兩人合力将剩下的羊,趕回了羊圈内。常興華則是一路跑着,去追那隻撒歡的小羊。
等常興華将那隻小羊牽回來後,常嘉贇才問道:“奶奶呢?你怎麼一個人回來了。”
拽着繩的常興華一邊使勁,一邊回答道:“奶奶跟人說話,站那都不走了。我就先回來了。”
那頭在外沒面玩夠的小羊,咩咩地叫個不停,一直想往草堆跑。
“它是不是沒吃飽?”常嘉贇問道,順手将常興華手上的繩子接了過來。
她沒有使力,被小羊拽了一下。如願以償吃到草之後,小羊乖順多了。
“就屬它最不聽話。”常興華忿忿道,“在坡上的時候,就它跑的最歡了。”
他鼓着臉,能看出來他被這隻好動的小羊氣的不輕。
“你不會把它拴好,這樣就不會亂跑了。”常夢澤插嘴道。
一言不合,兩人又吵了起來。吵着吵着,兩人站到了常嘉贇的面前,讓她來斷官司。
常嘉贇:“……”
就在常嘉贇頭疼的時候,王桂芬和常老太終于進門了。
兩人又圍住了王桂芬,讓她來評理。
常嘉贇仿佛劫後餘生的松了口氣。
是很可愛,也很煩人。
這大概就是痛并快樂着的真實寫照。
可能是因為她是長姐,常夢澤和常興華很是聽她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