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老闆恍然大悟,“那啊要啤酒啊?”
陳全看着李寅寅:“你喝啤酒嗎?”
“喝。”
等坐下,老闆熟練地上了兩瓶啤酒,打開,倒杯,一氣呵成,又端上了一碟鹽水花生,一碟糟毛豆,李寅寅問道:“你跟這老闆很熟?”
“以前救下來的人,救一次,他還想不開,我就會帶他們到這裡來,一邊吃一邊聊。”
飯店老闆端着菜過來:“他還開了個客棧,有些外地專門來尋死的,救下來沒地方去,就先住那邊。”
李寅寅不解:“專門?為什麼?”
“風景好,死得快。以前出租車司機最怕拉的就是說到長江大橋,還一臉苦相的人,出過幾回事,就是開到橋上,說要下來拍照,司機就把車停了,一停,就直接開車門,沖到欄杆邊上跳下去了。這哪個心裡不咕素啊?”
“老陳是在做善事。”
陳全聽着,臉上淡淡的,沒什麼表情:“什麼善不善的,總不能看人死在我面前。”
酒足飯飽,李寅寅要結賬,陳全按着她的手:“我來我來!哪能讓你給錢。我能打折!胖子,給我把這盤菜打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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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陳全領着兩隻天鵝在大橋上慢悠悠地走着。
他在前面走,兩隻鵝在後面小碎步緊跟。
黑鵝:“真倒黴,早知道我昨天就去陽澄湖了,是螃蟹不好吃,還是吓小孩不好玩!被抓來幹這苦差事。”
白鵝:“呵,你是自己懶,我呢,更慘,還在珍珠泉修煉,被那隻死老虎一把抓來,我說我不去,她非要要我去,還說就給我兩條路,要麼過來幹活,要麼進鐵鍋跟土豆香菜雙宿雙飛,早入輪回。”
“哥,不是我說啊,你以前連武曲星的雞雞都敢啄,怎麼現在這麼膽小?難道,你怕她?她不過是一隻虎妖,連伥鬼都沒有一隻,怕什麼。”
白鵝一翅膀抽在黑鵝的頭上:“你懂個屁,不過是一隻虎妖?你沒聽說,今天她從妖管局出來的時候,是誰給她開的門。”
“誰?”黑天鵝愣愣地問道。
白鵝一字一頓:“妖管局的局長安正燚!不僅開門,還滿臉笑容,像見着親爹一樣。”
黑鵝哼哼兩聲:“以前好像有誰跟我說,什麼威武不能屈,富貴不能淫,局長什麼的……”
白鵝踢了它一腳:“我才不怕局長!你沒聽她說嗎,要把我跟香菜炖一起,這誰能受得了!香菜那種邪惡的東西,我跟它生不共戴天,死不同穴!”
黑鵝伸出翅膀揉揉屁股:“……行吧……反正,那個女人說我們隻要管他今晚平安就行,明天咱們就可以回家了。”
想到明天就可以離職,兩隻鵝的步伐都充滿了快樂。
忽然,走在他們前面的陳全加快了腳步,前方十米的地方,有一個年輕女人,騎在欄杆上,用力抹眼淚。
在她身後三米遠的地方,有一個年輕的男人語氣不善:“又來這套是吧,你想跳就跳啊,還打電話叫我來,幹嘛?找我幫你收屍啊?!”
女人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是你逼我的!”
“切~”男人發出不屑的一聲,果斷轉身離開。
女人絕望地看着男人離去的身影,她站起身,身形搖搖欲墜:“我要你後悔一輩子!”
男人頭也沒回。
“你的外賣到了!那個男的給你點的!”陳全舉着打包盒沖過去。
女人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