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裡,傅知喬正在算賬,這幾月花的錢實在是太多了,她原先鼓鼓錢包現在幾乎被掏空了。
“人數多少?工期需要多少時間?磚瓦木材需要多少?你把這些花銷合計好,給我一個大概的數字。”
文江詫異的看了一眼傅知喬,眼裡明晃晃的顯露出“姑娘怎麼懂得這些事”的疑問。他跟在姑娘身邊有一段時間了,以前他守在外院從未接觸過姑娘,對她的一切認知不過是在傳言中,内心也曾猶豫過到底要不要忠心她,現在他能肯定地說,自己的選擇沒有錯!
“請姑娘放心!我回去整理成冊子,過兩日交給您。”
“嗯,對了,記得要跟供應商簽好合約。”
文江一頭霧水,合約書他上次了解過了,這供應商又是何物?
“呃……就是指賣給我們磚瓦那些人,别到時候房子建到一半,磚瓦提供不上。”
哦,跟着姑娘就是會學到新東西。
“沒問題就開始動工吧!”對于文江文山兩兄弟的能力,傅知喬是認可的。
一群人拿着鐵鍬、鋤頭,不斷的挖着坑,沒有現代化機械、僅靠人工、鋤頭、鏟子挖取一個約兩米高的大坑并不是件容易的事,好在人多力量大,人手不夠就向鄰村招工,大半月過去深坑已初具規模,相信再過兩月酒窖就能徹底建好。
雖然文江會定時跟她彙報酒莊、酒窖的進度,但傅知喬還是會抽時間親自視察。
如此忙忙碌碌的又過去了半個月,傅知喬帶着德福和銀杏兩人來視察工況,她此行的目的是來看看酒窖建的怎麼樣了,因為高老頭釀的酒已經快要沒地方存放了,酒窖的建設必須要加快進度。
走到半路發現前方有人在吵架。
幾個工人互相推搡着,周圍還有拉架的人,場面十分混亂,傅知喬皺着眉沒有上前,讓德福去通知文江來處理,她身邊隻有銀杏和德福,萬一被這群激動的佃戶誤傷就不好了。
不一會,文江前來禀報吵鬧的緣由。
原來是工人們做活時發生了争議,有的人勤勤懇懇,有的人懶懶散散說着閑話,最後拿的工錢卻是一樣的。
憑什麼?有些工人看不下去,嫌棄懶散的人拖了進度抱怨了兩句,結果兩方人就這麼打了起來。
偷懶的人是劉家村的劉大樹,他剛來酒莊的時候也是勤勤懇懇的,後面發現沒人管束就開始渾水摸魚了,沒想到會被其他村子的人指出來,面子上過不去就跟人打了起來。
因為是兩個不同村子的人發生矛盾,還被東家親眼看見了,消息很快傳遍了整個莊園。
好巧不巧,劉大樹的妻子袁金花是來給酒莊工人們做飯的人之一。
她聽到消息後風風火火的趕過來,一把揪着劉大樹的耳朵,“好你個劉大樹,現在知道丢人了,你偷懶的時候怎麼不覺着丢人呢?還好意思跟人打架,我們劉家村的臉都被你丢盡了!”
人群中有不少劉家村的人暗自點頭,雖然同村的人要互幫互助,可這劉大樹實在是拖後腿,幹活偷懶被人抓到把柄,還連累整個村子的名聲。
劉家村的人臉上無光呐!
“嘶~金花,我錯了,再也不敢了。”耳朵被揪住,劉大樹連忙認錯。
“走,跟我去向東家道歉。”
袁金花把劉大樹拉倒文江面前才松開他的耳朵。
“文管事……”
劉大樹露出生無可戀的表情,他是劉家村裡出了名的怕婆娘,不過倒沒什麼人嘲笑他,隻是調侃而已。
袁金花為人精明能幹,娘家有三個兄弟撐腰,嫁到劉家村後生了一兒一女,腰杆子挺得直直的,到哪裡都有底氣。
文江了解事情的原委後,回來把經過一五一十地說給她聽。
傅知喬聽後哭笑不得。
妻管嚴?有點意思了!這種家庭情況在大魏倒是很少見,看來這袁金花确實是個有意思的人。
傅知喬欣賞袁金花的行事作風,能在這男尊女卑的時代把丈夫壓制得死死的,想必不是個簡單的人物,決定給劉大樹一次機會,說念在他是初犯就不趕走他了,留他繼續在這裡幹活,不過,分到他手裡的都是些力氣活,一點也不輕松。
文江出來通報了劉大樹的處理結果。
袁金花和劉大樹千恩萬謝,表示自己一定會好好幹活,不再偷懶了。
恩威并施,才能達到更好的效果。
經此一鬧,會有無數雙眼睛盯着劉大樹,他自然不敢再偷懶,也能拿他的例子震一震那些有歪心思的人。
小插曲過後,傅知喬思考要将工人們重新洗牌,這次時間表面上是工人們的吵架,實則是暴露了酒莊在人員管理上的問題。
村民們大多是勤勞本分之人,但也有偷奸耍滑的人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