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衫男子開始挑剔,“你是掌櫃嗎?你來嘗嘗這桂花魚條和八寶兔丁,還招牌菜呢,如此難吃的标牌菜我會是頭一回碰到,菜寡淡無味也就罷了,怎的酒也是這樣水垮垮,一點也不帶勁。”
傅知喬暗自發笑,這兩人的演技确實不錯,他們雖然是在演戲,說着說着倒也有了幾分真情實感,幽州一帶是嗜辣地區,青州的菜與之相比可不就是顯得寡淡無味嘛!
“我們兄弟可說了,蓬萊居是青州城裡首屈一指的酒樓。”
徐尚強聽到誇獎後面色稍霁,還不等他做出反應,藍衫男子繼續叭叭叭“掌櫃的,你别欺負我們是外地來的就不給上好酒,你們青州不是有太白酒嗎?就是能醉倒一個大漢的那種酒,快拿出來來讓我見識見識!”
灰袍男子:“對!快拿出來!”
傅知喬敲了敲桌子,德福領會到意思,主角已經上場了,隐藏在人群裡的水軍開始出來帶節奏。
“掌櫃的,既然這位公子想喝太白酒,你就拿出來讓他嘗嘗到底是我們青州的酒好,還是他們幽州的酒好。”
“對啊,到底誰的酒好拿出來比比不就知道了嗎?”
“他們憑什麼說我們青州的酒比不過。”
“掌櫃的快拿出來,讓他們心服口服!”
“比一比!”
此時酒樓裡的食客的情緒都被煽動起來了。
青州城作為一個商業繁華的大城市,往來的商客确實很多,外地的食客也饒有興趣的在看熱鬧。
青州本地的食客更是火大,不服青齋酒被貶低紛紛出言支援。
什麼叫比不上幽州的天祿酒?哪裡來的臉敢看不上他們的青齋酒?你小子識貨嗎?
“對,就拿太白酒跟他比。”
“太白酒我知道,就是大集上說的那個酒,據說烈的很呢!”
“沒錯!我大伯去挑戰喝了一碗太白酒了,結果回來醉了整整一天。”
“太白酒當真這樣厲害?”
“他們酒鋪過幾天就要開張了,到時候一定要去嘗嘗!”
食客們你一嘴我一嘴的說開了。
*
太白酒!太白酒!又是太白酒!
徐尚強忍怒氣,店小二不知道太白酒,他還能不知道嗎!
他氣的心裡直罵娘,想到自己派去打探釀酒方子的人,不但空手而歸還被人打了一頓,這一舉動無異于打一巴掌在了他的臉上。
還有這兩個莫名其妙的食客,明顯是來搗亂的,嘴裡句句離不開太白酒,說沒有貓膩打死他都不信。
如今騎虎難下,徐尚強看了一眼吃飯的食客們,他強忍着怒意,擠出一個僵硬的微笑安撫好他們,表示不久後就能在蓬萊居喝到了太白酒了。
開門做生意,上門都是客,他也不能當着這麼多食客的面把這兩人趕出去,不然蓬萊居趕客的名聲傳出去,他這生意還要不要做了。
徐尚強緊咬牙龈,心裡笃定這兩人是太白酒鋪派來搗亂的人,自己派去打聽方子的人恐怕被太白酒鋪摸到底細了。
太白酒鋪這幾個月沒動靜,他還以為就此沉寂下去了,沒想到在這裡等着他呢。
太白酒的方子,我要定了!
徐尚強立即差人找到徐武:“人安排的怎麼樣了?”
“伯父,您放心,我都安排好了,您就等着看好戲吧!”
徐尚強露出一個猙獰的笑,高老頭,太白酒,不管你們身後有什麼高人,咱們等着瞧吧!
蓬萊居裡這場戲果然很有效果,人們對太白酒的熱情又回來了,這兩日來店鋪門口詢問的人暴增。
要搞事先造勢,果然會營銷才是王道!
那兩位挑刺的客人确實是傅知喬安排的,她特地請了些“水軍”去青州的各大酒樓裡宣傳,并且花了很多心思去設計話術。
她讓水軍們假裝去吃飯,實則是在讨論太白酒,這麼好的酒怎麼在飯館裡怎麼喝不到之類的,說的人多了自然會引起别人的好奇心。
能進蓬萊居吃飯的都是些家境殷實的人家,是能消費太白酒的客戶群體,現在被這兩人一鬧,他們都知道太白酒鋪要開張了,他們會好奇太白酒是什麼東西?為何有這麼多人想喝?
在加上傅知喬的人有心引導,好奇者隻需稍稍派人打聽下,就能知道太白酒能在哪裡買到。
在傅知喬的計劃裡,蓬萊居是第一批,青州其餘的酒樓也要跟上,不過不會是與蓬萊居同樣的手段了,畢竟套路用多了也會引起大家的反感。
德福對此是佩服的五體投地,覺得自家姑娘簡直是商業奇才,安排幾個人混在人群之中,喊幾句話,就能讓太白酒在短短幾天之内再次傳遍整個青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