骁騎軍可以說是不費吹灰之力就滅了黑虎寨,雖然過程中有很多的山匪被“吓跑”了。
謝卓以為傅知喬隻是去招攬程業玄一個人的,沒想到她這麼大膽,居然把上百号山匪全部都招攬下來。
謝卓懷疑自己是不是助纣為虐了。
“我招安山匪也算好事一件啊!避免了一場生死之戰,最大程度減輕雙方的傷亡難道不是好事嗎?”
謝卓不可置否,骁騎軍在此次剿匪中隻有十幾人受傷,且都無性命之憂。
敵人覆滅而我軍隻有輕傷,這種戰績在任何時候都很能拿得出手,盡管謝卓承認傅知喬那套說法有那麼一點道理,但還是對他的世界觀造成了很大的沖突。
傅知喬看他這幅模樣也有點心虛,再三跟他保證了,自己不是引狼入室,一定會好好約束他們,不再出來為禍百姓。
“去惡向善,回頭是岸,上天有好生之德,就當是給他們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吧!”
傅知喬還記得東覺大師跟她說過“行善積德,會有福報。”她不确定自己這種做法算不算行善積德,但因為她在中間起了作用,骁騎軍和黑虎寨雙方都沒有重大的損失,避免了很多不必要的人員傷亡,某種程度上也算一件好事吧!
骁騎軍在成功剿匪之後便回京了。
走之前,謝卓給她留了封書信,囑咐她要看住那群山匪不要生事,要讓她好好照顧自己,有什麼事可以給他寫信,還說自己一定會對她負責之類的話。
男女授受不親,他都牽過人家的手、摟過人家的身子了,自然是要負起責任的。
謝卓心裡甜絲絲的,他還想着等自己回京安頓好,便把她接過來護在自己的羽翼之下……
傅知喬隻當是一份簡單的告别信,沒有細想,因為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
成立運輸隊伍是她很早的想法了。
大魏沒有包運送的服務,她之前買糧食,買酒缸都是自己花錢找人運回來的。酒莊又是建在鄉下,每次把酒運到城裡要走四五十裡路,每運一次貨就要請一次镖師,這一筆筆花的錢不在少數。
她開的又是酒鋪,買原料、進貨、送貨,對運輸能力的需求又很大。
雖說成立了護衛隊之後,他們幫忙分擔了部分壓力,可護衛隊還要巡邏,有自己的本職工作要做。
太白酒的價格高,難保不會有人眼熱做壞事。長期請镖師也很不劃算,關于押镖的費用,任務劃分,發生意外情況又要如何分責等等,她厭倦了将自己的命脈交到其他人手中的感覺。
現在太白酒鋪的業務漸漸擴大,如果不能建立起自己的勢力,那麼她隻能在方圓數十裡的範圍内發展,局限太大了,她的目标可不止在青州。
目前她手上的銀子已經足以支撐運輸隊的開支,為了長遠的打算,組建一支屬于自己的貨運隊是很有必要的。
一個從車到人完全屬于自己的運輸隊。
尤其成員還是山匪出身,都有一些身手,這大大加強了運輸隊對外的防禦力,肯定不會有人敢打她貨物的主意。
一勞永逸。
從程業玄那裡得到答複後,傅知喬很快的動作起來,把莊園裡那些荒地全部規劃起來。
她相信程業玄,不代表她相信這群山匪。
傅知喬擔心他們野性難改,親自寫下行為規範來約束他們,并且讓程業玄去訓練他們,要是有不守規矩的立即趕出去。
或許是程業玄說了什麼,又或者他們誤會骁騎軍是傅知喬的靠山,山匪們對自己接下來要做的事接受良好,再也沒有了先前的嚣張,一個個的比綿羊還要乖巧。
吃飽穿暖、腳踏實地永遠比打打殺殺來的有意思。
收下這群山匪後,傅知喬也沒閑着,立即撥款給他們建造房子,傅知喬并沒有讓他們住茅草房,建的是統一的木屋,在屋頂上鋪瓦片的那種。
莊園裡最不缺的就是地,收拾幾塊荒地出來建房子是輕而易舉的事。
因為知道房子是給自己住的,所有人幹起活來都很賣力。
既然要成立專業的運輸隊,馬駒、運糧車是必不可少的。
運輸隊的馬兒是她和程業玄親自去馬市上挑的。
青州是中原地帶,并不是産馬的地區,因而馬匹在這裡稀缺資源,市面上流通的馬匹都是外地過來的。
馬市上,一匹普通的馬至少三十兩銀子起步,更别說軍隊裡的戰馬了,真正的汗血寶馬是有市無價的。
養馬對環境是有要求的,飼養一匹好馬需要很大的投入。
首先需要有開闊的場地讓他門散步、奔跑,其次需要提供充足的草料和幹淨的水,除了基本的草料之外,還要準備一些大麥、燕麥等精細的飼料。
一匹年輕的馬每天消耗的飼料大約在二十斤左右。
還要有專人洗刷馬匹、清理馬蹄,定時檢查健康狀況……總之養馬消耗太大,一般養的起馬的都是大戶人家。
馬市有不少的馬販子,馬的質量也層次不齊,有膘肥體壯的也有病弱的老馬,十分考驗買馬人的眼力。
馬販子看到兩人走近,主動湊上去問:“這位小娘子可要買馬?”
傅知喬點點頭,她跟程業玄已經在馬市上逛了半個時辰,還沒有什麼看中的。
馬販子熱情的介紹着自己的馬兒,“小娘子真有眼光,我這兒全是上等的好馬,高大,強壯,尤其是跳躍和奔跑能力,那更是沒話說啊!”
指着身後的一群馬,馬販子很得意地說道:“怎麼樣?您仔細瞧瞧,現在年輕又健壯的馬兒可不多見了。”
傅知喬順眼看了過去,毛發油光發亮,四肢壯實修長,肌肉均布均勻,她暗自點點頭,确實是好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