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撫摸了馬背,馬兒的感知力非常靈敏,感受到有人觸摸,它不由地擡起前蹄,昂首嘶鳴。
力量大、反應快,傅知喬很滿意。
程業玄作為專業人士,查看了馬兒的牙齒:“沒有超過三歲,拉車是沒有問題的。”
那馬販子見他是個識馬之人,立刻上前附和:“沒錯,我這都是年輕的馬兒,您看這看這四肢,多結實啊!”
傅知喬問:“老闆,你這馬多少錢?”
“六十兩。”
她向程業玄抛去詢問的眼神,程業玄微微點頭,這些馬是值這個價的。
傅知喬:“五十兩賣不賣?”
一砍就砍十兩銀子?馬販子一噎,暗中觀察了傅知喬身上的所穿之物,都是上好的料子,也不是個窮人啊,怎麼講起價來這麼狠呢?
程業玄也詫異的看了她一眼,似乎是沒有想到她會講價。
這麼明顯的眼神傅知喬哪裡感知不到,她暗自翻了白眼,她有錢歸有錢,誰會嫌棄自己錢多呢,能省就要省,日子要精打細算才能細水長流!
馬販子小聲道:“小娘子可知,最近西北一帶可不太平,前方戰事吃緊,馬兒緊缺,我這可都是良駒,值這個價!”
“買的多可否便宜些?”
“小娘子想買多少?”
“你這六匹馬我全要了。”
馬販子眼前一亮,大顧客上門,“五十八兩。”
“五十二兩。”
“不行不行,再高點至少我不能虧本啊!”馬販子苦着臉。
“不行就算了,除了我還會有誰能一次性把你的馬買光?”傅知喬看了他一眼,便淡淡地轉過了臉去,似乎要去看别的馬了。
“哎,小娘子别走啊!”馬販子着急了,他在馬市上這麼久,有很多人都看上了他的馬,但最後都是因為價格問題都沒有選擇購買,他把目光投向程業玄,企圖想讓這個識馬之人來認可他的價格。
程業玄除了在選馬時說了幾句話之外,其餘時間都像個鋸嘴葫蘆。
看來做主的人是剛才那位小娘子,馬販子立即拍闆:“看在兩位誠心買馬的份上,那就五十五兩,不能再少了!”
馬販子一臉苦哈哈,這位小娘子莫名的給他很大的壓力。
傅知喬作為經常上談判桌的人,會砍價是她的基本的生存技能!
砍價的本質是買方和賣方的心理拉鋸戰。
比如,我方先抛出一個低價,去試探對方的底價,這樣可以得知我方出的價格是否在對方的接受範圍内,如果不在,那麼我方就可以在低價上慢慢漲上去與對方談判。
牢牢掌握主導權,才能讓對方跟着你的節奏走!
這不,每一匹馬她都砍下了五兩銀子。
一匹馬五十五兩銀子,傅知喬一共買了六匹。
銀杏跟在身後把錢付了。
兩人買完馬又拐彎去另一條街買了騾子。
相比較馬而言,騾子就便宜多了,五兩七兩就能買到,騾子雖然跑不快但它的耐力強,買些回去在莊園裡運點重物也是很好的。
馬兒和騾子買了回來後交由專人打理,尤其是馬兒,傅知喬為它們建了馬廄,還配置了專門的養馬人。
與此同時,程業玄在山匪内部也進行了選拔,武力強的、力氣大的編入運輸隊裡,剩下的人則按照能力,編入莊園裡去開墾荒地,她還需要更多的土地來種高粱。
山匪們正式進入酒莊前,傅知喬還有任務要交給他們。
馬上就到青梅的成熟季了,正好叫這群人去摘青梅。
青翠的青梅鮮果挂在枝頭,散發出誘人的清香,沉甸甸的果實把樹枝都壓彎了腰。
一群人背着背簍穿梭在樹下采摘,結在高處不易摘到的青梅,就用細長的竹竿往樹枝上敲打,一顆顆圓潤的青梅撲撲簌簌地落在地上。
摘青梅、裝青梅、扛青梅,大夥兒各司其職,幹的是熱火朝天。
果園外的空地上搭了幾個四面透風的草棚子,摘來的青梅在此分揀,個頭小一些的或者被鳥兒啄食破壞的都淘汰掉,挑出各大飽滿、品相好的青梅,再運回酒莊裡去加工。
待到第一批青梅從果園裡運過來的時候,青梅酒的生廠房裡終于熱鬧了起來。
一群女工早已摩拳擦掌了。
摘下來的青梅先過一遍水,洗去表面的灰塵,再将一整筐的青梅沉入鹽水中浸泡,淘洗好的梅子個個都帶着亮晶晶的水珠,最後放在太陽底下晾幹水分便算完成了。
後面的工序要進入廠房裡秘密釀制,普通人沒有資格進去。
一群曾經的山匪向女工投去羨慕的眼光,總有一天,他們也會成為自己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