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了不是,燕奚也早早醒了。
昨日燕聽雪最後對她的規勸,于燕聽雪來說太OOC了,燕奚嚴重懷疑是韓蕲去捉她時,回來的畢之若正好遇見了來等着見她的燕聽雪,就把這事捅了出去,順便借她之口,委婉表達他的不爽。
但誰知曉,這可正中燕奚下懷。
就是這樣,就是這樣。
看來系統的建議果然有效,好感度升到70,進行支線任務的二階段,指日可待。
不過入睡前燕奚還是撇撇嘴,就她那一番作為,一整天他的好感也就隻漲了1%。這也太慢了。今天又是受冷眼,又沒讨到多少好處。
燕奚決定聽系統的話,開始持續不斷刺激他。她特意讓祁蘭去打聽孫策泱的病情。
便是這樣,出門的祁蘭同來找她的孫榮嬌碰上了,祁蘭便将孫榮嬌領到她面前來。
有些不好意思地說了來因,孫榮嬌旋即大方地拍了拍燕奚的肩,“沒事燕奚,你不用為難。你且拒絕了,我傳話便是。”
誰知燕奚緊緊握住她的手,目光飽含深情,“怎會。榮嬌姐姐的請求,我一向不舍得拒絕。”
孫榮嬌被吓得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她心裡不知道閃過多少個念頭,譬如燕奚心裡還有着那死哥哥,譬如燕奚和韓蕲鬧矛盾了故意這樣做氣他,譬如燕奚被奪舍了……
她正正瞧着她,看到她望向自己清亮純澈的眼神,覺得心中所想第一條瞬間被朱筆畫叉。
她哆哆嗦嗦了好一會兒,終于找到自己的聲帶:“好。”
于是燕奚挽着她,趁還有霧氣的時候,又去了孫府。
她撐頭坐于孫策泱的床前,思索該怎樣做,才能讓韓蕲知道,才能刺激到韓蕲。
有了。
他不是給她送了一個平安扣嗎?那她也回一個保平安的東西。
什麼能讓韓蕲看到……那肯定是現編的平安結啦~
想到她便當即去做,招來了守在門口的婢子,讓她去拿紅線來。
婢子有些好奇,但也如實做了。
拿來之後,燕奚便拿出她記憶裡給媽媽做平安結的手法,盡她所能,也照着模樣給孫策泱做一個,當做還禮。
想到這裡,燕奚對着紅繩祈禱了一下,“媽媽,你複盤故事的時候看到這裡别生氣呀,我當時給你編的時候隻學了一種編法,待我做完任務回去,我再學一種編法,再給你送一個,這樣你兩隻手都有啦~”
她連連禱告了三次,這才拿起紅繩有所動作。
一邊編着,眼睛一邊往外注意。
卻見空庭無人問津,唯一兩落葉,落地歸根。
燕奚淡淡歎了一聲。
算算時間,韓蕲該來捉她了呀,為什麼到現在還沒來拿她……她這樣裝的好累,編的動作進退都不是……還不如快刀快斬。
她撐着頭對着手裡的紅繩發呆。這個時候,孫策泱醒了。
眼前坐着的身影由模糊變清晰,孫策泱以為自己還在夢裡。
他情不自禁地去抓住她的手腕,卻發現她給出的反應與想象中的不一樣,臉上寫滿了訝然,這才意識到是現實,想要脫口而出的話沒有說出口。
他瞬時将手從她手腕處拿開,微蜷的手指告訴他,他還貪戀那裡的餘溫。
他有些沉默,想問又不敢問,燕奚緣何在此。
是不是他昨晚模模糊糊說了什麼話,還是說她因昨日之事特意來照看他的。
不管是哪種原因,是不是說明,燕奚,還有一些在意他。
在這些情緒的糾纏中,他終于找到一句合适說出來的話:“小奚兒,多謝你來看顧我。”
“策泱哥哥說哪裡話,我是妹妹,來看哥哥是應該的。”客套話旋即生出,燕奚答得很輕松。
然而孫策泱聽到這話,眸子卻暗淡了下來,似乎又被現實擊清醒。
他真是,又一次自作多情。
他低頭,這便看到了燕奚手中的東西。
紅繩已打了半個結,能看出來這是用來做什麼的。可他故作不知,裝作訝然問:“奚妹妹這是做什麼呢?”
燕奚很大方地揚了揚手中做一半的紅繩,笑着道:“之前策泱哥哥不是送過我一個平安扣,我還沒回禮。策泱哥哥這樣強健的人最近居然病這麼厲害,我尋思着為策泱哥哥做一個平安結,保一保策泱哥哥的平安。”
“我先謝過妹妹了。”
孫策泱原本沉下去的心又升了回來。
如此起伏,期間的酸澀感隻有他能明白。
也算是找到一個可以同燕奚聊得來的話題,孫策泱終于同燕奚搭上話了。
他靠在床邊,看着燕奚編繩,期間也會冒出幾句話詢問指導,至晌午,燕奚将成品送與他,特意留在這裡吃飯沒有回去。
她倒要看看韓蕲是真不在乎她,還是在忍着瞧她能做到什麼地步。
餐桌上,孫榮嬌暗中推搡了一下燕奚,有些不明白她的意圖是什麼。
燕奚笑而不語,隻說讓她多吃飯,别像她哥那樣病來如山倒。
孫榮嬌瞧着她,實在琢磨不出來她想要做什麼,便索性不琢磨,下午拉着燕奚和孫策泱打了一下午的牌。
起初燕奚不會,後來在孫策泱的教導和放水下,連戰連捷,殺得孫榮嬌片甲不留,臉上被貼了好多紙條。
興盡之時已至黃昏,燕奚瞧着日頭,才想起韓蕲今日竟是一日都未來尋她。
這樣燕奚反而心裡生怕了起來。
對比昨日,今日的韓蕲還真讓人捉摸不透。莫非,他真的是想瞧瞧自己什麼時候回去不成……
這她怎麼可能這個時候回去……回去不就吃不了晚飯了……她要“死”也要做一名“飽死鬼”。
于是,燕奚又賴在孫榮嬌身邊用了晚飯。
孫榮嬌實在不解,偷偷問她是不是同韓蕲鬧了矛盾。
燕奚很堅決地搖了搖頭,肚子裡卻在道,現在還沒有,恐怕一會兒回去就有了。
燕奚離開孫府的時候,果見府門前已然立着來接她的攝政王府的馬車,馬車身側還立着祁蘭。
瞧見她從裡頭出來,祁蘭上前來為她披上披風。
燕奚小心地問道:“韓蕲在哪?是他讓你們來的嗎?”
祁蘭應聲:“殿下在容故居批公文。是殿下令奴婢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