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了我多久?”燕奚又問。
祁蘭回想,“約莫一個時辰。”
燕奚:“……”
完不完就看回去怎麼樣吧。
反正他不加好感她也硬氣,看誰能說過誰。
回去燕奚繞開刻意容故居直接來到自己的居處,見内裡漆黑,她懸着的心算是落了一半。
可能今日韓蕲真的忙得沒時間管她吧。燕奚如是想。
她讓祁蘭去打水洗漱,輕輕打開門,預備摸黑點燈。
她緩緩摸到放火折子的櫃台,想要去拿火折子,在摸索間,忽然摸到一根溫熱的手指,燕奚仿若觸電般收回了手,下一刻被手的主人拉住猛得往前一帶,落到了自己的懷裡。
感受到熟悉的氣息,燕奚沒有掙紮。她往後退了兩步,想要站定同他說話。
誰知曉她剛站好,他便跟上來又跟她靠的很近。
這樣根本說不了話。
燕奚又朝後退了兩步,他又追上。
這反而讓燕奚心中打起了退堂鼓,她遲疑地往後退去,反複如此,直到她的後背撞到了門。
她下意識往後一探,才發現已無去路,隻能擡眼去瞧他。
黑夜裡,燕奚瞧不清他臉上的神色。
此刻韓蕲已經單手支着門,靠得她很近,近乎于将她整個人攏在懷中,低頭瞧着她,卻一句話也不肯說。
到如今隻能面對他的場面時,燕奚這才将注意力放到了他的身上。
她聞到了他身上淡淡的酒氣。
好似終于找到了一個能切入的話題,燕奚道:“你今晚喝酒了?”
他沉默了一瞬才答:“小酌一些。”
“酒叫什麼名字,味道有點香。”
“長相思。”
他離她離得很近,噴薄的熱氣輕輕吹到她的臉上,帶着一絲酒香,光聞見一縷,燕奚已經覺得有一瞬發暈。
聽了酒名,她下意識點了點頭。這酒她也喝過,三杯就倒下了。
“韓蕲,你醉了,我扶你去就寝。”
她說着,便去推他,誰知他并沒有給出她想要的順從反應。燕奚擡頭,這一刻,她們的眉眼離得很近,燕奚看清了,裡面如狼似虎般的欲|望。
燕奚這才意識到不對勁。
她猶如一隻被守株待兔的兔子,獵人一聲不吭,就等着她撞暈在樁前。
她突然身子一軟,被韓蕲敏捷反應,握着腰肢提了上來。
“我沒醉。”
他就這樣盯着她,不後退。
燕奚有些難為情。
他這樣一個動作,他們二人反而緊貼在一起,她感受到了,來自于他身體|下方顯著的異樣感。
她後悔極了。
今天不該惹他的。
如果她知曉,今晚會是這樣的情況的話。
“韓蕲……”
她有些求救意味地喊他。
“寒山寺,你答應我的三件事,現在生效罷。”
三件事……燕奚腦子一空,現在隻想到了,睡……睡……睡……
她承諾的不是那個睡!
她忙道:“我說的不是……”
話未說完,剩下的盡數被堵在唇間,隻留下唔哝的唔咽聲。
她順從着他的掠奪,以此告慰她今日的心虛,更是怕若是不随他沉淪,那麼今晚她是不是邁不過去了。
感受到的異樣感越來越強烈,燕奚逐漸繃直了身子。可随着他從咬牙切齒般的掠奪,到如今有些憐惜意味的輕咬,燕奚居然,産生了就此順應他的沖動。
她想,或許聞見酒香,她也醉了。
“小姐,熱水預備好了。”
冷不防的,祁蘭的聲音從外面傳來,激得燕奚一個激靈,她旋即别過臉,将韓蕲猛得往後一推。
此時她已身嬌體軟,哪裡還有什麼力氣,如此行為不過隔靴搔癢,勞而無功。
她的手被韓蕲順勢抓住,又将她抵在門扉之上。
“韓蕲!”
燕奚隻覺自己全身發燙,呼吸間喘的都是熱氣,說話綿綿軟軟,如何開口都有一種撒嬌的意味。
韓蕲當然知曉她是因為什麼推開了他。饒是如此,他還是很不高興地,彎腰将頭埋進她的脖頸處,狠狠地咬了一口。
燕奚吃痛地低吟了一聲。
站在外面一直等着燕奚動靜的祁蘭沒有聽清,奇怪地又朝滅着燈的寝室走了幾步,“小姐……你沒事吧?”
燕奚空出來的那隻手緊緊拽緊韓蕲的衣領,盡量穩住自己的情緒,說出流暢平穩的話:“沒事。”
韓蕲用的勁更狠了,她又一個哆嗦。
空出來的那隻手不斷捶打着他的胸膛,來表達自己的不滿,也想讓他清醒一些。
韓蕲起了身。
“祁蘭,多備些熱水。”他深深瞧着她,“本王也在此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