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有儀點點頭,去到床邊觀看了一下公主的臉色。
那日救得還算及時,朝元公主未嗆入太多水,隻是年紀小,以往的身體估計也不太好,看起來便駭人了些。
這幾天湯藥喝着,補品喂着,面色已經紅潤了。
謝有儀又把了把脈,确認之後便轉頭向皇後說:“娘娘,公主身子已然大好。這湯藥可以不用再喝了,是藥三分毒。後續靠公主自己的免疫力即可。”
雲淑冉:“免疫力是何意?”
謝有儀汗顔,忘記用詞得當了。
“這是臣妾從一本西域醫書上所看的,大概意思就是人本身就有一定的能力抵抗疾病,若是一些小病,不喝藥便可自愈。”
想到古代的醫療技術,她又補充道:“但在臣妾看來,若是生了病,藥還是要喝上幾日,隻不過不用喝太多,症狀若是消失或者幾乎沒有了,便可以停藥了。”
雲淑冉認真聽着,點了點頭,“妹妹着實博聞,對醫術也有如此多的了解,今後也還要麻煩你多照看公主。”
謝有儀當然是客套答應了。
看完公主,謝有儀便跟着雲淑冉去到另一間屋子。
兩人分别坐下,雲淑冉讓人奉了茶水,端起茶卻不喝。
謝有儀:“娘娘可是有事要與臣妾說?”
雲淑冉歎了口氣,說道:“還不是公主的事兒。”
“一個小小的美人,竟然敢暗害公主!”
謝有儀也驚訝了,連忙問道:“居然是宮中的娘娘所作?”
雲淑冉将茶杯重重一放,哼了一聲,說:“什麼娘娘,現在已經是個庶人。哦,準确的說,是個已經被賜死的庶人。”
謝有儀打了個冷顫,嘴裡卻說着:“敢謀害公主,被賜死也是便宜了她。”
雲淑冉目帶贊賞,不由得說道:“看來本宮封你為惠甯夫人是對的,你一心為公主着想,好。”
然後便将事情從頭至尾與謝有儀說了一遍。
害人的是宮中的一個美人,最低下的妃子,之前隻不過是辰貴妃的侍女而已。
哪成想,某天突然就被皇帝陸廷安封為了美人。宮中一直傳言,是辰貴妃懷孕時怕失了寵,便送了自己的侍女到龍床上,幫自己承寵。
的确,從懷孕到生産,皇帝依舊常常光顧辰貴妃的瑤華宮,若說沒有那美人也住在瑤華宮的原因,誰會信呢。
“這李美人竟敢故意在清月宮湖邊的石闆上放上了許多的青苔,引誘朝元過去,導緻幾個公主打鬧間,朝元失足落水。”
“那二公主也是個混不吝的,竟敢推她的姐姐。也不知辰貴妃如何教養的孩子!”
雲淑冉越說越氣,謝有儀在一旁聽着,也不敢插嘴。
“妹妹,你說此事辰貴妃難道沒有責任?先是她的侍女設計,後是她的女兒推了我的朝元,我看她怕是存心害我兒。”
謝有儀看過劇,當然知道是怎麼回事,心中想着:那肯定啊,就是貴妃幹的,可惜你沒有證據。
嘴上卻說道:“娘娘,貴妃娘娘的确有責任,若不是她沒有教好自己的侍女和女兒,公主也不會受苦。”
“娘娘預備怎樣處置貴妃呢?”
雲淑冉自然聽見了謝有儀所想,但此事最關鍵的并不是她沒有證據。
“陛下關了貴妃禁閉一個月,令其反思,本宮也不好再追究。”
謝有儀也猜到了,就算是貴妃直接下手,估計皇帝都能找個理由為其開脫。
這樣一看,皇後也着實可憐。
謝有儀安慰道:“娘娘,公主沒事就是最好的了。至于貴妃娘娘,除了此等大事,足以見其對宮人管教不嚴,如此說來,怎麼能繼續讓貴妃娘娘協理後宮呢?這萬一要是再出了事……”
雲淑冉眼神一亮,摸了摸護甲,暗自呢喃:“的确如此,她也配協理後宮?”
謝有儀:“娘娘?”
雲淑冉:“你說得對,此事的确關系重大,本宮當即刻去提醒陛下。”
不過,就算讓貴妃失權,雲淑冉也從此事中看透了這對狗男女。
一人害她女兒,一人包庇兇手。
以往她總還念着點情誼,今後是半分也沒有了。
謝有儀揉揉眼睛,仿佛看見了從皇後背後升起來的黑霧。
喲,這是黑化啦?
不過也是,可千萬不能再心軟,不然,你們娘倆都難保命。
下一秒,雲淑冉又收斂神色,卻走到謝有儀面前,語氣相比之前更加真誠:“有儀,你對公主的救命之恩本宮牢記心中,僅一個惠甯夫人如何能夠。”
“不論你與那餘夫人誰先生下長子,本宮必保你做正妃。”
-
回到府中,還未坐下喝口熱茶,謝有儀便聽見庭芳苑吵吵鬧鬧的。
她招來豆蔻,問道:“吵什麼呢外面?”
豆蔻:“聽說是餘夫人身體不舒服,正派了人吵着要見王爺呢。”
謝有儀:“不舒服?找太醫看過了嗎?”
豆蔻:“小姐,我看她就是惺惺作态,上次就是這個路數,這次肯定也是為了争寵。”
謝有儀站起來,輕輕摸了摸豆蔻腦袋:“豆蔻,不準亂說,再被别人聽見了,豈不是要說咱們胡亂猜測。”
“你去讓外邊的人小聲點,不關他們的事情就閉嘴。”
不等豆蔻出去,就見碧彤又走了進來。
“夫人,王爺聽見消息,往秋風苑去了。”
秋風苑正是餘袅袅住處。
謝有儀面上裝出無所謂的樣子:“去就去呗,餘夫人生病了,王爺也是該去看看。”
心中卻不知為何有些酸澀。
她拍了拍自己的臉頰,這可是古代!别指望男人一心一意。
還是努力賺積分,早日回家才是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