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晨起,陸廷堯倒是沒有先走。
兩人又是一番磨蹭親熱,自是不足為外人道也。
“皇後娘娘,此事就是如此,還望您盡快告知各宮娘娘們,此物可不能再用。”
雲淑冉手裡拿着信紙,來來回回看了幾遍,深深歎了口氣。
“這毒真有如此大的危害?雖說本宮未用此物,但宮中嫔以上的後妃,可以說是人人都在用。”
“在查清楚前,恐怕還是不要叫百姓知道為好,萬一是弄錯了……”
謝有儀急了,這怎麼能推遲呢?多用一天,那就是離死更進一步啊!
雲淑冉頓住,又将信紙扔在桌上。
半晌,才又出聲:“來人,穿本宮口谕,後宮自今日起,不得用玉質粉與朱砂口脂。再傳所有人,一個時辰後,都到永福宮來。”
謝有儀送了口氣,就聽見雲淑冉問她:“雖然此事是王爺所說,但若是調查後,發現是子虛烏有之事,王府也逃脫不了幹系。”
“不是本宮不為你說話,而是此事幹系重大,畢竟涉及天下女子之安危,更涉及皇嗣!”
“你可知曉?”
謝有儀福了福身,“臣妾自然知曉”。
“你先退下吧,本宮等毓親王府的消息。當下隻能禁止在後宮使用,但若要昭告天下,必要有證據才行。”
謝有儀雖然急得很,但也知道雲淑冉說得有道理。
無因無故讓别人不用粉了,是挺霸道的。
她隻好先行出宮去了。
謝有儀前腳坐上馬車,後腳陸廷堯便也上來了。
謝有儀連忙湊近陸廷堯,詢問他皇上是怎麼說的。
“陛下自是震怒,宮中一直子嗣不豐,每個孩子陛下都重視得很。淑妃此前懷孕,陛下更是期待他能因此有第一個皇子,希望落空,心裡早已惱火很久。”
“如今得知此事,便叫我速速查實,若是屬實,這些制粉之人,性命不保。”
謝有儀聽見這話,心中驚呼不得了,那得死多少人!
“王爺,這些制粉之人未必知道這鉛與朱砂含毒,這曆朝恐怕都沒有幾人知道。他們應是無心之失,何必奪其性命?”
陸廷堯搖搖頭,歎了口氣,“我自然也是這樣認為。但陛下怒火上頭,恐怕不會輕易收回聖言。”
謝有儀聽了這話,臉都垮了下來,也不挨着陸廷堯坐了,一個人靠着馬車生起悶氣。
說出此事應是能救許多人,可又要因此害掉很多人的性命。
若是科普的後果是這樣,那有什麼意義?
陸廷堯看着謝有儀郁悶委屈的神色,輕輕拉過她的手握住。
“夫人,此事我會想辦法的,放心,定如你所願。”
謝有儀高興回頭:“剛剛不是還說陛下不會輕易收回說出的話嗎?”
陸廷堯:“放心吧,到時候我去勸說陛下,他會答應的。”
不知道是不是聽錯了,謝有儀仿佛聽見了陸廷堯輕蔑的冷哼聲。
不應該吧?原劇情中,陸廷堯可是很對這位弟弟很是愛護,也很尊敬。
怎麼會輕蔑呢?
謝有儀揉了揉耳垂,覺得應當是昨晚沒睡好,幻聽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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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僅兩日,鉛毒一事便已水落石出。
那香顔閣制粉的工匠與掌櫃等人,的确不知道鉛粉含毒一事,朱砂更是全天下盛行,與他們也并無關系。
然而逃過了死刑,卻逃不過一頓闆子和罰款。
這幾個月轉的黃金白銀盡數被充了公。
謝有儀一邊啃着李子,一邊聽豆蔻繪聲繪色講那掌櫃被打闆子的樣子。
“那這香顔閣幕後的老闆呢?怎麼沒聽說她有事?”謝有儀詢問道。
碧彤與豆蔻都搖了搖頭。
“小姐,我也不清楚呢。要不您去問問王爺?到時候給我也講講。”
謝有儀拍了拍豆蔻的腦袋,“你這小丫頭,好奇心太重可不好”。
謝有儀将啃完的果核扔到桌上的碟子裡,用手帕擦着手。
心裡明白得很,這幕後老闆肯定不好惹,要麼是皇親國戚,要麼就是宮中之人。
不顧無論如何,好歹沒人因此喪命,挺好的。
“宿主完成救死扶傷任務一次,獲得抽獎機會,目前共有兩次抽獎機會,請問是否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