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體怎麼回事?”
謝有儀聽見這消息也有些意外,柳虹與她那前夫君不知道都多久沒有往來了,怎麼今日還來找事?
難道是柳虹有什麼把柄在他手上?
錢山擦了擦臉上的汗,回憶道:“我聽了幾嘴,好像是柳掌櫃和離的時候帶走了他家的什麼東西,現在非要找柳掌櫃還回去。說是不還也可以,那就賠幾十兩銀子。”
原來是看人家掙錢了,上門要錢去了。
謝有儀把擦過手的帕子往桌上一甩,道:“走,跟我去看看。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想幹嘛!”
碧彤是寸步不離謝有儀的,也跟着一起去。
幾人來到凝香館,便見還有零星幾個人在店外徘徊,一看就不是來買東西的,是來看戲的。
錢山跟在謝有儀旁邊,此時解釋道:“剛剛人還多着呢,這會兒估計是柳掌櫃将人帶去後院了。”
謝有儀點點頭,這柳虹做事還是很有分寸的,讓人一直在門口鬧事影響凝香館名聲的事情她不會放着不管。
謝有儀:“行了,我帶着碧彤去看看,你在店裡看顧着點。”
錢山得令留在店裡,謝有儀則帶着碧彤進了凝香館後院議事的地方。
果不其然,柳虹與她那前夫君正吵嘴呢。
那男人長得不高,皮膚倒是挺白的,一看就是不經常吹風淋雨的。
倒也是,聽柳虹說過,謝有儀老早就在腦海中勾勒出了一個腎虛男的形象。
“我不管!我娘說你把我們家傳的镯子帶走了,要不是今日收拾家裡,還想不起來呢!你都不是我家媳婦兒了,趕緊換回來!”
“你個臭不要臉的,誰拿你家镯子了,老娘從頭到尾就沒看見什麼家傳的镯子。你想從我這拿錢,做夢!”
“你……你,你要是不給,我就去報官!”
後院隻有這兩人,其他人都在店裡忙活,不忙的現在也不敢留在這看掌櫃的熱鬧。
“行啊,柳掌櫃,要我說,就應該報官!”
兩人回過頭去,便見謝有儀款款而來,臉上一點急色沒有,一副饒有趣味的樣子盯着兩人。
柳虹見狀,也顧不得吵架了,趕忙走到了謝有儀身前,“夫人,怎麼還驚動您了?”
“都是我的錯,今日恐怕傳出去了一些不好的消息。”
謝有儀拍了拍柳虹的胳膊,繞過她走到柳虹前夫君面前:“你說柳掌櫃拿了你家祖傳的镯子,你有何證據?”
對方眼底青黑,活像幾天幾夜沒睡覺,見謝有儀身姿柔弱,也不把她當回事。
“你又是誰?我和柳虹的事兒,關你屁事!”
碧彤上前一個巴掌扇過去,“放肆!”
謝有儀看着對方被打蒙的樣子,冷笑一聲,說道:“這店鋪是我府上的,你來我店裡鬧事,還不準我管了?”
“要是我店裡的生意因為你受到影響,你看我怎麼收拾你。”
柳虹此刻也走了過來,說:“行了陳偉,你家裡有沒有那什麼镯子你我心知肚明,你不就是想來訛我的錢嗎?我告訴你,沒門!你趁早回家去,咱們早就分道揚镳了!”
陳偉被那一巴掌打得半邊臉都腫了起來,還是嘴硬:“我娘說了,那是我家要傳給兒媳婦的镯子,之前就是給你了!你偷偷帶走了……”
柳虹很是不耐煩:“這都過了一年了,我要是真帶走了,你早不來晚不來,怎麼現在來?真把别人當傻子呢。”
謝有儀補充道:“你可知在曆朝,空穴來風污蔑他人是何罪?”
謝有儀也不站着了,步履輕柔地走進議事廳坐了下去,碧彤在她身旁拿着扇子慢慢扇着。
謝有儀:“若是沒有證據而誣告他人,輕者杖十,重者杖三十,你覺得,就你這樣子能挨個幾棍子?”
陳偉一聽說要挨打,腿都抖了起來,他确實有些害怕了,但想到他娘跟他說的,能要到幾十兩銀子,就舍不得走。
柳虹看他這樣就煩,也不知道當初怎麼看上這軟腳蝦的。
謝有儀繼續說:“你若是現在滾回去,以後都别來找事,我倒是可以饒你一次。你若是執迷不悟,那就按你說的,咱們去報官,相信官府自然會查清此事。”
她又看向一旁的柳虹,問:“柳掌櫃,你覺得這樣處理可好?”
柳虹原本不想把事情鬧大,就怕影響凝香館的生意,但看今日夫人的态度,那她也沒什麼好擔心的。
“夫人,那咱們就去報官!”
說着,柳虹就準備往外走了。
陳偉終于是忍不住了,趕緊攔住柳虹,“诶诶诶,别報官别報官。”
他弓着身子,兩隻手攥在一起,說:“夫人,今日是我莽撞了,我就聽我那娘說了幾句,氣頭上就來找柳虹來了。如今想來,許是弄錯了,弄錯了。”
柳虹冷笑,諷刺道:“現在又知道是弄錯了?要我說,你有這時間找我麻煩,不如多喝兩副藥治治你的病,不然你一輩子别想生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