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明接過珊瑚樹,喜笑顔開,過了片刻,卻冷冷道:“大人這是用一盆珊瑚樹就想把我打發了嗎?”
劉憲忠擦了擦冷汗,坐立不安,結結巴巴道:“千歲說笑了!”
他使了一個眼色,頓時,管家就去庫房又拿了幾件珠寶。
姜明掃了一眼那些珠寶,不動聲色,冷冷一笑,也不說話。
劉憲忠如坐針氈。
天玺站在姜明身後,道:“劉大人好大的架子,這一路上,公主風塵仆仆,你怎麼一杯薄酒都舍不得請?”
劉憲忠恍然大悟,立刻酒樓走起,小曲唱起。
姜明這才喜笑顔開,席間,幾人一直談天說地。
末了,姜明歎息道:“現在啊,朝中也沒有我的勢力,高官之中,沒有我的人,我真真是寝食難安啊。”
劉憲忠連忙表忠心,道:“千歲說笑了,以後啊,這整個天下都是您的……”
“噓!此話大不敬!父皇萬壽無疆,天下是父皇的!”姜明道。
劉憲忠立刻扇自己,道:“下官該死,下官口無遮攔。”
姜明幽幽道:“無事,我現在朝中大臣一個都不敢惹,也沒人為我解憂啊!”
“公主說笑了。”天玺面不改色道:“我看劉大人就很不錯,這對您出手大方,像劉大人這麼有孝心的人實屬難得,比路過的涼州太守可要好上許多。”
姜明氣道:“那涼州太守簡直不是個東西!本宮說盤纏不夠,他居然就給本宮五千兩!本宮缺這五千兩銀子嗎?本宮回去就要父皇下了這涼州太守的官!”
劉憲忠立刻表忠心,道:“下官絕對會為了公主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姜明歎息一口氣,鄙夷的看了太守一眼,道:“那又如何,你隻是一個小小太守,不過是個四品,怎麼幫本宮解憂啊。”
劉憲忠不敢說話,心裡揣測,這公主到底是什麼意思啊?
倒是天玺,他冰冷的臉上略有點笑容,問姜明道:“殿下,您來的時候國主不是問您心裡有沒有右相的合适人選嗎?”
天玺若有似無的看了一眼劉憲忠。
劉憲忠一驚!
天上掉餡餅啊!
右相啊,這可是和左相同起同坐的位置啊!
他要是右相,還用得着受左相的管制嗎?
要是能讨好公主,當上右相,那可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風光無限,可比當廬州太守風光不少!
劉憲忠欣喜過度,連忙跪下,對天發誓,表示自己絕對是對公主忠心耿耿,誓言之毒,令姜明瞠目結舌!這毒誓簡直比熱戀期中的男孩發的毒誓還要毒!
姜明聽了這毒誓,這才笑了笑,道:“太守能有這份忠義之心,本宮很是歡喜,在過個兩天,本宮巡視一下赈災情況,就起駕回宮,到時候,右相的位置,跑不了的!”
劉憲忠喜極而泣,“下官感激不盡!”
說着說着,姜明又犯了難,道:“可這廬州離長安城太遠……”
天玺也道:“也是,殿下您金枝玉葉,用的穿的必定是極好的,我估摸着,這一路的盤纏,沒有十萬兩,殿下你回不去皇宮啊。”
雪竹也道:“對啊,回不去皇宮,這劉大人的右相之位可就難了……”
劉憲忠咬了牙關,抖得像是篩子,“十,十萬兩?”
天玺涼涼地看了一眼劉憲忠,道:“太守大人要是不喜歡右相的位置那就早說,想要右相位置的人多得是。”
姜明笑道:“天玺别這麼說,說的好像本宮在賣官鬻爵一樣。本宮是看上了劉大人的忠義,這才願意給劉大人機會的,大人莫要不識擡舉!”
姜明說到最後,眼中笑意全無,取而代之的是越來越可怕的鋒利冰冷!
劉憲忠咬了咬牙,擠出一個笑容,道:“是是是,下官這就去準備!下官對公主的忠心日月可鑒,隻盼着,公主回到宮裡,能為下官美言幾句,下官成了右相,一定不會忘記公主的大恩大德!必定會為了公主馬首是瞻!”
第三天,劉憲忠就差人送給姜明幾箱土特産。
姜明打開一看,白花花的銀子,幾乎要閃瞎了她的狗眼!
“好多錢!!!”姜明差點流口水,道:“在玄天教久了,教主發的月錢太少,見到那麼多錢,我都感覺我在做夢。”
雪竹說:“那公主我們難道真的讓劉憲忠當右相嗎?”
姜明一邊摸銀子一邊說:“看他有沒有本事喽。”
雪竹納悶,“什麼本事。”
姜明把兩錠銀子塞到自己懷裡,說:“活到那一天的本事,我可不是賣官鬻爵的人,錢收了,官我可不賣。”
姜明從來都不怎麼要臉,說出這種話來,更是絲毫也不臉紅。
天玺奪下姜明貪污的兩錠銀子,扔回箱子裡,道:“别亂拿,也别亂摸,說好了這些錢留着赈災的,你亂拿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