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活的魚,活蹦亂跳的,尾巴吧哒吧哒的亂揮舞,水甩了周譽一臉。
周譽剛打算不搭理姜明繼續看書,就看到自己的書上落了兩片魚鱗。
“如果你閑得慌,你就回你的玄天教。”
周譽冷淡無比。
“周大人,實不相瞞,我此刻心裡着急萬分啊。還記不記得我對黑衣妖道的推測啊,我們都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要聯手破局啊!”
周譽放下書,道:“首先,有沒有人能活那麼長時間還不一定,其次,黑衣妖道要是真的存在,你覺得我能打得過他嗎?”
姜明痛心疾首,“打不過也要打啊,不然我們就沒有活路啊!”
屍王不會放我們一條生路的啊!
周譽說:“算了,我隻是周家的最後一人,我死不死倒是無所謂。送客。”
然後,姜明就被趕出去了。
飄香樓。
姜明帶着一個玄天教弟子又來到飄香樓。
弟子甲在姜明耳旁叽叽喳喳,“首徒大人真是英明啊,居然查明那十七具無頭屍體是靈芝堂的人做的,首徒大人還如此足智多謀,不費一兵一卒就剿滅靈芝堂,我等真是佩服佩服啊!就連教主大人,也對首徒大人您開口誇贊啊。”
姜明卻面色不佳,她幽幽道:“話雖如此,但我心中還是有點不解,還是有些謎團沒有解開,那就是王碩生那等心機城府之人,閑着無事,他為何要毒殺那十七個無名小卒?”
飄香樓依舊是老樣子,莺歌燕舞不斷。
姜明沉思許久,又問弟子甲,“你覺得是什麼情況呢?”
弟子甲說:“這還用得着說,十七個人中,不是有幾個都是柳娟的相好嗎?王碩生也是柳娟的相好,指不定是因為争風吃醋,這才大開殺戒的,殺紅眼了,就殺幾個無辜的路人。”
姜明手裡拿着宗卷,道:“不對!王碩生雖然一直流連花叢,但是他是最近才和柳娟勾搭上的,他和柳娟勾搭上的時候,已經有幾具無頭屍體了。”
弟子甲逐漸出現不好的預感,問:“首徒大人,那我們來是……”
姜明微微一笑,胸有成竹的放下宗卷,笑道:“當然是來找柳娟,詢問一下細節。”
“啊?這不是姜明公主嗎?”又是熟悉的聲音。
姜明一回頭,臉色煞白,笑容凝固,腿也有點發軟。
弟子甲詫異的回頭就看到一個帶着面具的少年對着姜明笑。
這個少年手裡拿着一盒胭脂,如果沒猜錯的話,這少年應該是專門給青樓女子上妝的那種龜奴。
你丫的要是做青樓打手都不至于讓人鄙視,你倒好,當青樓龜奴!!
不過也是,這龜奴小小瘦瘦的,當打手也隻有被打的份。
這麼一想,這高高在上的玄天教弟子甲倒是翻了個白眼。
姜明餘光看到弟子甲的白眼,便用一股萬分驚恐的目光看向弟子甲。
你對這大千人間已經絕望了嗎?
你已經覺得世界沒有意思了嗎?
這是屍王啊!!這不是一般的龜奴啊!!
姜明感覺頭皮發麻,但臉上還是謙虛有禮的笑容,拱手作禮道:“前輩有禮了。”
屍王自然知道姜明是一隻笑面虎,隻是他不以為意,并不把姜明的小心思放在眼裡,他隻是一手拿着胭脂盒,一手拿着一根簪子,對姜明道:“你們這麼說,我突然想起來了,好像第一具無頭屍體的主人我見過,那個無頭屍體是個潑皮,當時王碩生的哥哥王大公子和這個潑皮一起争柳娟,潑皮打了王大公子一頓,還羞辱了王大公子,王大公子悶悶不樂的喝着悶酒,剛好飄香樓又有個龜奴看到了,然後那個龜奴就撩撥撩撥王大公子,在王大公子耳邊說那潑皮壞話,然後王大公子不知怎麼回事,就去請那潑皮喝酒。”
弟子甲大喜,得意的拍着屍王的肩膀,道:“不錯不錯!!這是一條線索,這個是爺賞你的!你叫什麼名字啊?”
弟子甲自以為得到了很重要的線索,便高興的掏出一文錢,扔給屍王,當然,扔的不準,居然把銅錢扔到地上了。
弟子甲全然不覺,掐着腰哈哈大笑。
姜明吓得手足冰冷,大氣也不敢喘。
銅錢掉在地上,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響。
這打賞的樣子就像是打賞乞丐一樣。
姜明吓得手心全是冷汗。
不料屍王卻撿起銅錢,笑了一下,露出一口白玉一般的大白牙,道:“多謝爺打賞,小的叫狗子。”
姜明:“……”
弟子甲倒是得意洋洋,雙手掐腰,問:“說,你還知道啥?”
屍王說:“王大公子請那個潑皮喝酒的時候,他好像往酒裡放了什麼東西,也不知是不是蟲卵之類的東西呢。”
姜明頓時明白了,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第一個人是王大公子被人激怒,情急之中用培育的蒼梧蟲蟲卵殺的。王大公子與那個潑皮有過争執,隻要别人一查,就能查到靈芝堂頭上,王碩生怕别人查到靈芝堂,就又殺了十六人,來混淆視聽!”
屍王點頭,放下胭脂盒,到:“也對,他殺的都是無權無勢的嫖客,那種人死了大家也不會在意,要不是某個無良說書先生編造了什麼狐狸精殺人的故事,也不會鬧的人心惶惶,引來玄天教和天命宮。”
弟子甲醍醐灌頂,高興的很,“太好了,一切都明白了!哈哈哈哈!原來如此啊!”
弟子甲喜悅的表情,卻因為姜明的一句話愣在這裡。
姜明皮笑肉不笑,問狗子:“是啊,不知道無良說書先生是誰呢?”
屍王:“啊呀,我也不知道啊!”
姜明又是僵笑:“不知道挑撥王大公子殺那個潑皮的龜奴是誰呢?”
屍王:“啊呀,那是個臨時工,不認識呢。”
弟子甲陡然冷汗嗖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