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陽歎息道:“世人的愛恨,很容易轉化的。愛容易轉成恨,恨卻很難轉成愛。濃烈的愛會在信仰崩塌的時候,變成滿腔的恨。”
楚敬業帶領暗影刺客追上二人,與之搏鬥!
遠處,孟陽的目光悠遠平長,看着遠方搏鬥的天玺和楚敬業,二人打的血肉橫飛,紅纓槍鋒利的鐵尖擦過楚敬業的铠甲,在這月夜之下,劃出一串璀璨的火花!
楚敬業似乎興奮起來了,他的獨眼熠熠生輝,示意别的刺客不許插手二人之間的戰鬥!
“愚蠢!”孟陽的評價便是這二字,“果然隻是一個莽夫啊。困獸窮途末路就該直接殺掉,要什麼公平,什麼尊重!”
而姜明劍光閃爍,一人獨自對抗衆多暗影刺客,但情況很不容樂觀,她全身都是血污,狼狽不堪,估計要不了多久,她就會被抓住,隻是她不會放棄,不到最後一刻,她永遠不會放棄。
玉佩和頭發自然是楚幽曳親自給的。
當時楚幽曳和姜明決裂,楚幽曳其實心中還對姜明抱着一絲期待。
徐道合這時候就動了用楚幽曳威脅姜明的心思,但是孟陽攔住了徐道合。
現在楚幽曳對姜明心裡還是有期待的,現在抓住楚幽曳,用她威脅姜明的話,楚幽曳很容易反水,徹底再次投靠姜明。
于是孟陽花言巧語,貶低姜明,說姜明是個卑鄙小人,無情無義,在姜明心中,楚幽曳隻是棋子,然後他教唆楚幽曳給他信物,他的人會告訴姜明她被綁架了,到時候楚幽曳就可以看看她的姜明會不會來救她。
楚幽曳開始不同意,但孟陽用了激将法,你是不敢嗎?你是怕她不來救你嗎?
楚幽曳最終還是同意了,就把玉佩頭發給徐道合。
“隻要她來救你,我們就不會對她下手。”這是孟陽給楚幽曳的承諾,孟陽還發了毒誓,“我若是違背誓言,我便禍及子孫,斷子絕孫!怎麼樣,這個毒誓夠毒的了吧。”
他心想,反正他貌似也沒子孫……
楚幽曳心中自然也發誓,隻要她來救我,我們就可以回到從前,就可以繼續在玄天教玩耍,摸魚,打野兔……
那樣的生活真是無憂無慮啊。
一切,都能回到曾經。
楚幽曳在□□山上等了兩天兩夜。
都沒等到姜明來救她。
孟陽表面上說是立刻派人給姜明報信,但是實際上他卻推遲了兩天,他的目的就是要讓楚幽曳心死,讓楚幽曳信仰崩塌,讓楚幽曳誤以為姜明沒來救她!
從此!
滿心信仰着姜明的楚幽曳将會信仰崩塌!
他還假好心的安慰楚幽曳,你是棄子,有點腦子的人都不會為了救你身犯險境!不過不用傷心,我們已經派人把她趕到□□山,你可以親手殺了她。
如此以來,楚幽曳和姜明公主完美離間。
孟陽不費吹灰之力,便能生擒姜明,或者殺掉姜明。
三天後,誤以為自己被抛棄的楚幽曳自然是滿心怒火,信仰崩塌,以前那侍女對小姐的愛已經變成刻骨的恨,恨不得姜明死!
遠處,楚敬業一腳踢斷天玺的腿,天玺疼的咬牙切齒,但是紅纓槍也挑破了楚敬業的肩膀!
紅纓□□破楚敬業的肩膀,紅纓變得更紅,天玺咬着牙狠狠拔出。
楚敬業滿頭都是冷汗,心中贊歎道:這小子身手不錯啊,可惜是個敵人!
姜明看到天玺半跪在地上,連忙想要過來扶住他。
經過暗影刺客的追殺,天玺已經全身是血,幾乎是強弩之末了。
他狠狠的推開姜明,道:“你走吧!”
一名暗影刺客想要抓住姜明,天玺半跪在地上,揮舞着紅纓槍,紅纓槍有嬰兒手臂那麼粗,尖端泛着陰冷殺氣,寒芒一閃,頓時那刺客感覺脖子一涼,一摸,全是血,血迸射出來,他頓時脫力,倒在地上。
姜明死死抓着天玺,即使她滿臉血污,但是她的眸子卻亮的驚人,“要走一起走!”
遠處,孟陽看了天玺一眼,贊歎道:“平心而論,這個玄天教弟子身手不錯,身手雖然遠在楚敬業之下,但是憑着一股不要命的狠勁,再加上楚敬業惜才,他倒是居然能傷到楚敬業。”
如果這個玄天教弟子不是姜明公主身邊的人,孟陽倒是想把他拉入李未寒的陣營。
如此人才,怪不得楚敬業頻頻給他放水,舍不得殺他呢。
現在就是孟陽,也有點舍不得殺他。
可惜,姜明必須死!他也必須死!
突然,孟陽想到什麼,“糟糕!你還記得我們上山看到的鴿子嗎?這個玄天教弟子心思重,估計是通風報信,肯定是通知玄天教了,不行,沒有時間了,沒有時間活捉姜明了,我直接去殺了她!”
*
楚敬業獰笑:“走?你們一個都别想走!”
楚敬業眼中盡是鐵血之色,舉起長刀,轟地一聲就和天玺的紅纓槍打到一起!
一位暗影刺客剛想攻擊背後大開的天玺,不料,姜明驚鴻一劍就要了他的命。
姜明抽出屍體上的劍,回頭就看到紅纓槍被楚敬業的大刀砍成兩半,然後楚敬業一腳就把半跪着無法動彈的天玺踹下萬丈深淵!
姜明那個瞬間,腦子一片空白,耳旁隻有山風呼嘯的聲音。
她頭皮發麻,眼中再也危險的暗影刺客,愣了許久,終于緩過來,她隻覺得一股沉重的悲傷突然壓過來,突然淹沒她。
她甚至沒有時間反應!
連大哭,大叫都沒有忘記了。
她後知後覺,跑去山路邊伸出手,想要抓住天玺。
天玺倒是沒有抓住姜明的手。
他看了一眼姜明的眼睛,姜明的眼睛依舊是那般的純黑,隻是眼中多了好多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