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玺皺眉,略微有點不耐煩,眼睛也沒睜開,繼續打坐。
姜明喋喋不休,道:“你怎麼不喝藥?這個藥要趁熱喝,不然病不會好的。”
天玺自打傷好的差不多之後,就不喝藥了,于是姜明端着一碗藥進來的時候,就看到了早上那碗冷掉的藥。
于是,姜明就開始勸藥了。
天玺深呼吸一口氣,道:“把藥放下你可以走了。”
姜明不放心,“不行!!我要親眼看你喝下,你肯定會像早上一樣,不喝藥的!我跟你說,藥不能不喝,你是怕苦嗎?呃,我想想,有什麼好吃的給你過過口?呀!!有了!你看,這是闆栗糖。”
說罷,姜明高興的掏出一包闆栗糖。
天玺陡然有一股不好的預感。
姜明高興的說:“呐,你乖乖吃藥呢,我就把這包闆栗糖給你吃。”
天玺差點氣的吐血!!
搞什麼?
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啊?幾塊糖就能騙走啊?
能不能别用哄三歲小孩的伎倆來對付我啊?
天玺似乎受不了姜明的啰嗦,道:“你立刻出去,隻要我見不到你,我就喝藥。”
為了表示決心,天玺随手端過桌子上的那碗早上的藥。
突然,姜明抓住天玺的手腕。
姜明的手腕很冷,小手也不知道塗了什麼,軟軟的,天玺像是觸電了一樣,整個人一個激靈,手也握不住藥碗了,頓時,這個藥碗直接掉在地上,咔嚓一聲,碗裂開了。
天玺惱羞成怒,怒道:“你幹嘛?”
姜明倒是很委屈,但還是老老實實的答道:“這碗藥是早上的,冷了不好喝,我想熱一熱,誰知道你反應那麼大……”
廢話,藥哪有好喝的,天玺氣的冷笑,哦了一聲,挑眉道:“這麼說,都是我的錯?”
姜明立刻把手裡的藥放在桌子上,然後蹲下去收拾瓷片,道:“沒有啦其實,是我的錯,是我做事咋咋呼呼,這才害的天玺哥哥你失手打翻了藥碗,我的錯,我的錯。”
我可不敢說是你的錯。
姜明抹了一把辛酸淚,像一個受氣小媳婦一樣認錯。
聽到姜明叫他天玺哥哥,天玺全身不自在,他看着低頭收拾瓷片的姜明,便想要過去一起收拾,可還沒走幾步,他的腿就疼了,姜明立刻伸出手想要扶住他,問:“天玺哥哥你怎麼了?”
天玺立刻閃了一下,虎視眈眈的看着姜明,指着她想要伸過來的手,道:“别碰我。”
姜明:“……”
天玺說:“你修無情道,你斷情絕愛,你遲鈍你不顧慮男女之防我不怪你,現在立刻從我面前消失。”
姜明有點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可……”
姜明還想要說什麼,但天玺的意思很明确。
姜明無奈之下,便走出去了,嘴裡嘀咕道:“什麼嘛,我還以為我們算得上患難之交呢。”
天玺關上門,無力的倚在門框上,無奈的說:“我修的又不是無情道。”
晚上。
有人推開天玺的房門。
那人一隻耳朵上戴着雪白的純銀耳墜,走起路來步履生風。
“師尊?”天玺詫異。
李延康微微一笑,說:“我很快不是你師尊了,你跟我走。”
于是,天玺一瘸一拐的跟李延康走了。
大廳。
所有長老都在。
教主也在。
每個人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用一種探究的目光看着他。
教主手裡拿着首徒令牌,眼睛卻看着他。
天玺行禮,道:“拜見教主。”
教主用手支着下頤,一雙狹長的丹鳳眼看着天玺。
天玺隻是覺得詫異。
玄天教金殿燈火通明,周圍沒有一點聲音,幽曳的暖黃色光線,倒像是薄霧一般。
天玺幽深雙眸如水晃動。
他預感會有大事發生。
今夜,果真,如此。
教主高高在上,旁坐的李延康漫不經心的把玩着酒杯。
良久,教主說:“天玺,你做的不錯,護着姜明公主一命,一□□破楚敬業的玄鐵戰甲。”
天玺不知教主想要說什麼,便恭敬有禮的答道:“職責所在。”
如果不出所料,教主應該會和李延康唱雙簧。
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