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竹跟在任鐵降身後,往樓上走了好幾層,又七拐八拐,像在迷宮中行進。
忽然,系統給她彈出一個窗口:“宿主,高危提醒。注意,目前你距離任務男主250米,還有83米他将毒發身亡。”
哈?
毒發身亡?
糟糕,她怎麼把這茬忘了,百丈藤、百丈藤,離開他百丈就得死翹翹!
她戛然止住腳步,驚恐地問任鐵降:“任兄,這……還有多遠。”
前方的任鐵降疑惑回頭:“馬上就到了。你看見前面的兩扇門沒有,閣主就在門後的大殿裡。”
冉竹望向前方,隻見走廊盡頭有兩扇陳舊厚重的朱漆大門,上面有一些磨損到看不清的浮雕,裝飾的金漆也已經褪色得烏漆嘛黑。
有些年代了。
她眯着眼目測了一下距離。嗯,這段路應該不足百米,沒有大問題。
此時,任鐵降已經走到門前,正了正衣冠,扣響門環。
厚重的朱漆大門懶洋洋地旋開,發出運轉不暢的“轟隆隆”聲。
門後站着一個侍從模樣的人,沙啞道:“是任師兄啊。”
任鐵降點頭:“我在傳音鈴上跟閣主彙報過了。”
侍從大口吞咽唾沫,企圖潤喉,然而說出來還是公鴨嗓:“請進。”
冉竹跟随任鐵降的腳步進入大殿之中。隻見裡面寬敞亮堂,陳設古樸,正中心的高台上坐着一位鶴發長須的老者。
老者臉上的褶子一層又一層,見了她和任鐵降,即刻暴躁起來,怒吼:“就是你,弄壞了封印之櫃?!”
任鐵降果然耿直,二話不說立馬站出來,大聲幫腔:“閣主,冉姑娘不是故意的,她是個好人!”
老者(很大聲):“你怎麼知道她是好人?”
任鐵降(很大聲):“她真的很有擔當,默默地為大家扛下了所有。詳細情況我不能再說了,閣主,請您高擡貴手、從輕發落吧!”
老者(很大聲):“道理我都懂……但她,為什麼站那麼遠!”
隻見冉竹像長了吸盤的蜘蛛俠,整個背緊緊貼在朱漆大門上。
她身闆站得筆直,恨不能和這扇門融為一體。
而她和老者之間的距離,空曠得尴尬,足足有一個籃球場那麼遠。
此時此刻,冉竹的腦子基本宕機了,壘起一堆,全是系統的高危彈窗:
“宿主,高危提醒。注意,目前你距離任務男主332.5米,還有0.5米他将毒發身亡。”
“宿主,高危提醒。注意,目前你距離任務男主332.7米,還有0.3米他将毒發身亡。”
“宿主,高危提醒。注意,目前你距離任務男主332.8米,還有0.2米他将毒發身亡”。
她原地俯首,動作弧度極小,連頭都不肯多垂一分:“閣主恕罪。此事是晚輩無心之失,晚輩願意承擔一切後果!”
老者(很大聲):“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清!”
冉竹(很大聲):“我說我願意負全責!”
老者(很大聲):“還是聽不清!你離我太遠了,走近一點!!”
麻蛋,還走什麼走,她連一根汗毛都不敢往前靠好嗎!
冉竹欲哭無淚,用盡全力高聲喊着:“閣主,若問我為何站得遠……是您的氣魄和威嚴,讓我不敢靠近!”
老者(超大聲):“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清!”
冉竹:“……”
寶娟,我的嗓子!
她算是知道了,為什麼那個幫忙開門的侍從一開口就是純正的公鴨嗓。
老閣主耳朵背成這樣,她對話幾句就已經頂不住了,身邊人嗓子還能好得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