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劍宗,神川第一大門派,穩坐頭把交椅上千年。
而在天劍宗,淮氏一族獨領風騷數百年,淮中林更是天才中的天才,因為沙冥隕落得早,他年紀輕輕便接任宗主之位。
淮璃作為天才宗主的兒子出生,資質同樣出類拔萃,因而從幼時起,便是“太子爺”的待遇。
太子爺,自然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要什麼有什麼,每天跪舔的人從山頂排到山腳。
冉竹聽得深吸一口氣:“凡爾賽,竟恐怖如斯。”
怪不得嘴那麼欠,原來是大家慣的。
淮璃自嘲地笑笑:“不過,馬屁當面拍,壞話背後說,兩不誤。”
“你這麼好,怎麼還有人說你壞話?”冉竹深感疑惑。
這就像是學校裡成績好、長得帥還是富二代的校草,每天都活在人生巅峰,追捧的人不計其數。
“我知道了,你樹大招風,總會有黑粉的。”
經過分析,冉竹覺得自己得出了合理的結論。
淮璃自動跳過了他聽不懂的詞,自嘲地笑笑:“拜高踩低、趨炎附勢,世人皆是如此,哪兒能見得一點兒真?”
“也不是人人都如此。”
冉竹覺得“世人”還可以搶救一下,也沒必要一棍子打死一船。
他眸光清亮,明晃晃地盯着她的眼睛,像是要看盡少女眼中的底色:“是啊,所以我羨慕你們師兄妹之間的……多管閑事。”
純粹的、真摯的,這樣的情義,才能把别人的事當自己的事。
而不是像他身邊的人那般,平日裡千伶百俐、八面玲珑,真到了關鍵時刻,頭縮得比烏龜還快。
冉竹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移開了眸光:
“說你壞話是嫉妒你罷了。不招人妒是庸才,你要享受他們‘看不慣你卻又幹不掉你’的感覺。嗯,其實那些漂亮師姐師妹們,還是喜歡你的吧。”
“确實喜歡我,不過……”淮璃笑了笑,“她們都怕極了,生怕我一個不小心,就喜歡上她們。”
冉竹嘴裡叼的肉差點掉了:“什麼玩意?”
女同學們都暗戀校草,但是很怕校草喜歡上自己?
嗯,是很新的東西,偶像劇都不敢這麼拍。
“你知道一個傳言嗎?”
“傳言?”
他平靜地笑着:“傳言說我中了詛咒。喜歡誰,誰就會死。”
嗯,怎麼不知道呢?
這就是她這個白月光要履行的主線劇情啊。
見她愣住,淮璃挪得近了些,半低了頭,像是要咬到她的耳朵:“可怕麼?”
她耳朵顫了顫,像是隻受驚的小白兔,半晌,居然轉過臉來,笑嘻嘻道:“挺好,那你喜歡我吧。”
淮璃一愣:“什麼?”
“我讓你來喜歡我啊,這樣就不會嚯嚯其他姑娘了嘛。”
他無語:“你腦子終于壞掉了?”
“你不懂。這是我的宿命,”冉竹一本正經地歎了口氣,“俗話說,該死的雞崽腳朝天。反正不久之後我就要死了,我一定會把我有限的生命投入到無限的為人民服務中去!”
他眼梢狠狠地跳了一下:“你到底在說什麼,什麼叫不久之後你就要死了?”
冉竹還沒開口,腦子裡忽然響起系統的警告聲,紅叉叉彈得響亮:
“警告!宿主,不可洩露關鍵劇情。”
她知道,她知道。别以為喝兩口酒就忘了正事,相信她,她是可以圓回來的。
“我告訴了你,你可千萬别告訴我師兄師姐啊,”她還是做了做樣子,顯出些許楚楚可憐,“我得了絕症,神仙乏術,活不過一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