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半是熟稔地抓住她的雙肩,将她扭到自己面前。紗衣歪歪扭扭地滑了半邊,露出她白皙的大片肌膚。
四目相對,他有些不懷好意,戲谑着重複她剛剛的話:“你怎麼亂跑。”
少女桃腮紅透,不安分地掙紮起來,但所有的敲敲打打都像撓人的小貓,全是無效攻擊。
有意無意,他嗅到了沉淪的味道。是合歡宗常年彌漫的氣息,是有毒的奇花,是醉人的酒香,是令人欲罷不能的夢境。
他貼近了她,生澀地垂下頭,親吻少女如饴的雙唇。
灼熱的吐息交融,令人腦中一片茫茫。心思卻像是漂浮起來,如饑似渴,擁着身前的那團溫軟。
這下,應該跑不掉了。
他迷迷離離地想,心情突然好了起來,指尖溫柔地扶住少女玲珑的腰線。
手指微涼,她猛地抖了一下,在與他唇齒相交的間隙,好不容易透口氣,半帶哀求道:“淮璃,放我……”
“放你?”他歪了下頭,從她溫軟的唇上錯開半點,低低喘氣,“……逃婚後找别人?”
她飛速擺頭,嘴裡吚吚嗚嗚地。不過,已經聽不清了,因為他發狠奪了她唇齒間的氣息,一點不給她餘裕。
既然許了他,就不準逃。
哪怕是小妖女騙人的把戲,他也當真了。
窗外突兀地下起了大雨,猝不及防,沒有一點征兆。
雨勢不算猛烈,雨聲卻灌進耳中,逐漸喧嚣。
後背的斷情咒像燒紅的烙鐵,火燎之感以山崩地裂之勢襲向他,鑽心蝕骨,疼痛不已。
淮璃猛地睜開眼。
暖閣、異香、少女全都消失不見,隻有符咒針紮般的疼痛還殘留着,一點點變得真實。
他喘着氣,緩緩起身。回想方才的夢境,紅暈一直從眼角燒到耳根。
從來沒有過這樣的夢。
他自幼便是備受期待的宗主之子,身邊的人也好,事也好,全都是端方正派的,決不允許有半點雜色。
如此失态,是因為在合歡宗裡耳濡目染,還是因為看見尤清寒和她糾纏不清?
他僵硬地攥緊了拳,心口有些悶悶的。
“啧啧,後生,你的斷情咒破了。”
一個略帶沙啞的聲音開口,嗓音陰冷,卻滿是幸災樂禍。
淮璃聽罷一驚,不由地伸手摸了摸後背。那刺疼的滾燙感已經消散,感受不到什麼異樣。
但是他明白,酸澀、期許、焦灼、煩悶……胸口充溢的所有奇怪情愫,是從未體驗過的東西。
黑貓昂着頭,驕傲地跳到他旁邊:“你昨夜幹什麼了?”
他斜了一眼黑貓,淡淡道:“睡覺。”
“誰睡覺會把斷情咒給睡沒啊?”黑貓肉乎乎的貓臉上竟然現出揶揄,“你小子啊,一看就是個雛兒。就算夢見女人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吧!”
紅紗嫁衣的少女,嬌俏如初春的桃花瓣,連同昨夜那些令人想入非非的場景一起,開始不受控制地浮現。
他耳根又漲紅起來:“滾!”
黑貓見他害臊,更加得意:“後生,不如讓我來教你禦女之術,學會後,就算一晚上三個也沒有問題!”
淮璃:“……”
黑貓興奮地搓手:“包學包會。如果你看到一半想加入,也是可以的!”
淮璃:“不了,你開心就好。”
黑貓:“所以說你是雛兒啊,沒膽色。讓我來給你開開眼界,見識一下什麼才是真男人!”
淮璃愣了許久,十分勉強,才忍住拍死黑貓的沖動。
盯着得意洋洋的黑貓,他忽然想通了。自己一直得不到發洩的憋悶,興許有了着落。
魔主黑貓,就是受氣包的第一人選。
他好整以暇地看着它:“你準備怎樣讓我見識?”
黑貓笑得很猥瑣:“那自然是當面演示。”
淮璃:“你玩得這麼開,金花容她知道嗎?”
黑貓:“……”
淮璃(微笑):“看來不知道啊。”
黑貓求生欲爆棚:“你不說,我不說,她們知道得不多……對,隻要你幫我保密,我保證,你幹了什麼,我也不會向冉竹那丫頭透露的。”
淮璃:“哦。”
黑貓沉浸在自己的計劃中:“後生,事成之後,我隻吸你一點靈力。怎麼樣,是不是很劃算?”
淮璃微笑:“那你可要好好教我。”
黑貓大喜:計劃通。
它嘿嘿一笑:“順便說一句,我喜歡腿長的,要白,性子最好能野一點~”
淮璃若有所思:“行。”
他擡手掬一捧靈力,将黑貓用術法套住,再精神抖擻地拉響了床尾的金鈴。
很快,門開了,進來一個埋着頭的小厮,沖着淮璃畢恭畢敬:“小王爺,您有何吩咐?”
淮璃輕笑,拂過黑貓的背毛:“你去,到集市上,給我買三隻發情的母貓。”
黑貓:?
淮璃:“要腿長,白毛,哦對了,如果能買到野貓更好。”
黑貓:??
淮璃:“等會兒讓府裡的人都來看,貓兒配種。”
黑貓:???
後生,我最後一次勸你,做個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