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個“一手”,由于他是盛銘,基本上可以說是形同虛設。
她沉吟片刻,懇切對盛銘道:“盛師兄,師尊剛剛跟我說,淮中林約她在渡情殿見面,要和她重修舊好。”
“什麼!”盛銘義憤填膺,“這個渣男他還敢來?他肯定是欺騙師尊的!”
“所以,我們兵分兩路,你去渡情殿阻止淮中林,我去攔住師尊。不能讓他們見面!”
“你說得對,他們絕對不可以再見面!”盛銘很激動,但同時也謹記自己是個菜雞的事實,“可是這兩人,我誰都打不過啊!”
“誰讓你打的,你就不會先勸勸?”冉竹給他丢下一句行為指南,“記住,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嘴炮比動手更有性價比!”
他還在咀嚼這話的意思,冉竹已經跳上本命劍,像夜空中滑過的流星,禦劍而去。
*
裝潢考究的暖閣。
桃紅色的帷幔,輕紗搖曳,層層複複,像堆砌元素的長裙,有種令人窒息的華麗。
淮璃躺在這柔軟無骨的床榻上,四肢無力,精神十分恍惚。
床榻之間的甜香味令人作嘔。他身下猶如烤着烈火,每多過一刻,便多一分難捱。
生不如死的煎熬。
如此陰毒的東西,也隻有合歡宗的妖人才會用。
奇異的甜香充斥在鼻間,他頭暈目眩,連睜開眼睛都十分費力。
他隻知道,此刻柳萬絲正坐在床沿。雖看不清她的五官面容,但那滿身散發出的嘲諷,掩都掩蓋不住。
她輕浮發笑,用一隻金钗,挑開了他的衣物。
“你隻有三四分像他。哼,倒讓人提不起多少興緻。”
柳萬絲妖媚的聲音中滿是輕蔑,污言穢語和自言自語交織在一起,模棱兩可。
“……為了你,他會來嗎?”
他拼命讓自己保持最後的意識,反手縮進袖中。鮑師叔塞給他的“袖裡三尺雪”,藏在此間,并沒被尤清寒搜出。
與其受辱,不如拼個魚死網破,拉她一起下地獄。
但他試着動了動,周身竟是一點力也沒有,甚至連感知都開始模糊了。
恍惚間,他好像聽見有什麼人進來了。但是此刻他開始耳鳴,呼吸滾燙急促,根本不清楚是什麼情形……
柳萬絲是不是離開了?
他咽了咽唾沫,趁這個空檔試着運行靈力。
然而之前的反噬給他造成了太大的重創,此刻的嘗試,根本是石入大海,無半點漣漪。
隐約過了片刻,忽然,暖閣裡有一些響動,他感覺柳萬絲又回來了。
他的心懸起來,喘息更盛,反手握緊“袖裡三尺雪”。
絕對不能坐以待斃。
殊死一搏吧。
那柳萬絲竟然半點不避諱,直接翻身上床,彎曲着腿半壓住了他。
她摸索着伸手進來,冰涼的手指拉住他。
也不知怎地,他感覺神氣一清,之前被尤清寒砍斷的手腳經脈,也沒那麼疼痛。
正在此時,那柳萬絲居然更加大膽,雙手直搗他那被挑開的前襟。
他冷笑半聲,猛然擡起右臂,沖着她的喉嚨飛快地刺去。
事出突然,她也是反應神速,急忙用手臂一擋。“袖裡三尺雪”沒刺中要害,隻紮進了她的左肩。
刀刃銳利地割開皮肉,她痛苦地低哼半聲,身子猛地往下沉了沉。
這聲音……
冉竹?
他腦中“嗡”的一聲,下意識地慌張起來:“你……”
更多的空氣進入喉間,他慢慢有了一些氣力,神志也清明了許多。此時,他漸漸看清了面前的人。
是那個一直折磨他,令他魂牽夢萦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