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馬書樓。
冉竹怔怔地望着眼前的葛三郎。
他雙眼包含着熱淚,胸前的紅領巾,哦不,胸前的黃色符紙更加鮮豔了——“本人乃葛家三郎,若看到我請幫忙聯系我的家人,傳音銘文xxxx。”
可惡,這黑白颠倒的世道,貼條子防得了走失,防不了拐賣啊!
如此看來,白馬書樓雖然賺黑心錢,卻沒什麼叫得響名頭的修士。不然這偌大一個白馬書樓,怎麼會連她随便搞的一張符紙都撕不下來,還像牛皮癬一樣這麼貼着。
此時此刻,拍賣開始如火如荼地進行。
葛家三郎溫柔謙順,富婆們對這款男人似乎有着出乎意料的熱情,喊價聲一浪高過一浪。
冉竹臉都黑了,本想沖出去抓住那位吳先生攤牌,威逼之,恐吓之,讓他無條件放人。
但系統阻止了她。
“宿主。你現在過去跟老闆鬧,他理虧,自然會乖乖放人,可是接下來的競拍他還會讓你參與嗎?”
說得對。
這種人遊走在灰色地帶,不僅小心謹慎,還記仇,得罪一次,她立馬就上白馬書樓的黑名單了。
到時候她從目标客戶變砸場子的人,往後别說完成解救男主的任務,就單這地下競品會的門,她都進不來。
但話又說回來,葛三郎也不能不救。
人家好好地來相親,一不留神被她給弄暈了,結果最後還碰上這麼個劫難……
不給救出來,那吳先生的丹藥一灌下去,這好好的名門小哥哥一輩子就毀了。
她的良心就算被狗吃了,也得先從狗肚子裡挖出來接受一下拷問。
冉竹心裡那個恨啊……怨就怨自己時運不濟,如今隻得咬碎牙齒,往胃裡吞。
随後,她舉起手,加入了拍賣的喊價大軍。
“我出五萬靈石。”
“我出五萬五!”
“我出八萬靈石!”
……
這個價是越喊越高。冉竹掂量着自己的預算,陣陣肉痛,隻得拼死呐喊:“十萬!”
系統傻眼了:“宿主,再高,男主那單可就不保險了。”
冉竹咬牙切齒:“沒關系。超支了大不了找我爹報賬。”
留着财有何用。反正以後這個島都要白送給女主小薛,現在不揮霍,何時揮霍?
就是不知道她爹知道她沒去相親,而是溜到這裡重金競标買男人,會不會突然想大義滅親。
台上的葛三郎大概是看到了那個喊價最大聲的她,激動得熱淚盈眶,劫後餘生的喜悅洋溢在臉上。
此刻,他滿心滿眼的欣喜,像溺水的人用力地昂着頭,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向她,好像看到了杳杳黑暗中的一束光。
冉竹可沒空管他。她的心在淌血。
這個價格每高上一萬,她的臉就越猙獰幾分。
那句話怎麼說的來着,男人果然都是賠錢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