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他恢複了之前那溫文爾雅的氣場,擡眼看向她,微微笑道:“我知道了。”
若這便是你的選擇。
他隻能體面祝福,轉身,斷舍離。
就當這相遇是一場錯誤。
不遠處,尤清寒背着手,隻是默默地盯着她,神思恍惚。
有那麼一息之間,他臉上流過迷惘和困惑。
不過是初見,她卻給他一種奇怪的感覺,像是能瞬間把心都掏空了,又輾轉不得,念念不忘。
可是他分明不出這種感覺的源頭。
如同沙漠中行走的人,永遠看不到盡頭在何方,永遠看不清自己究竟身在何處。
但這些困惑,也隻是轉瞬即逝。他還有必須要去完成的事情。
*
“恭喜宿主,男主好感度+5%,當前好感度85%。”
當系統的播報聲響起時,冉竹方才回過神來,小心地瞥了一眼身後的尤清寒。
他依舊陰沉着臉,看不透有什麼情緒變化。
冉竹甚至覺得,此處的他比起上個世界的尤清寒,更加陰冷沉默,令人捉摸不透。
“為什麼會這樣呢。我記得師兄明明是穩重溫柔的,心思也很細膩。”
系統幽幽道:“有沒有一種可能,他本來就是這樣的性子,隻不過上個世界你們相處的比較多,态度不一樣罷了。”
冉竹剛想開口反駁,卻發現自己無言以對。
興許是吧。她從來沒有真正懂過師兄,就像她從來都不知道,師兄對她居然有那樣異常的執着,執着到利用添足的力量……
夕陽落于西山,隻剩金光微醺,暮色沉沉。
葛家老爹罵罵咧咧地帶着夫人回去了。
葛旭安換好了一身幹淨的衣衫,朝冉家衆人恭敬行禮後,緩步跟上了雙親。
冉島主有些惋惜,不過倒也沒多說什麼。他很快就轉換心情,開始拉着尤清寒問長問短。
不過尤清寒還是一副戒心很重的樣子,輕微開口,顧左右而言他。
對于尤家的處境,他亦不肯開口,隻說太安城被封,他隻身在外,并不知裡面的情形。
冉島主明顯吃了癟。
他趁尤清寒不注意,悄悄地揪着冉竹的耳朵,擠眉弄眼地小聲道:“你真要嫁他?”
冉竹點頭:“是,非他不嫁。如果沒什麼問題的話,記得幫我挑個好日子,我下個月就出閣。”
冉島主快要抓狂了:“有問題啊!女兒,為父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
現在又叫她别急了。所以才說,禁止早戀和日後催婚的,都是同一批父母。
冉竹歎氣:“不是你讓我下個月就拜堂的嗎?”
“那是說葛家兒郎,不是說他,”冉島主把聲音壓得極低,生怕被誰聽去了,“此人突然出現,而且來曆不明,再怎麼也要把底細摸清楚了再嫁啊!”
婚事推進太急促,确實引人懷疑。
為了不違和,冉竹也隻好假裝成戀愛腦的模樣:“父親,女大不中留。你若要反對,我就跟他私奔。”
冉島主:“……”
這對話是徹底進行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