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祈安耳朵微動,轉頭看向門闆,有人靠近了屋子。
叩叩叩的敲門聲響起。
“師父,您在嗎?”
是李修南的聲音。
随着吱嘎一聲響起,木門被宋祈安推開,她看見李修南站在門口,臉色帶着慌張,見到宋祈安後像是見到救星一般。
“怎麼了,慌慌張張的”宋祈安疑惑問道。
隻見李修南掏出一張似乎被燒過痕迹的灰撲撲的傳音符,道:“師父方才二師姐給我傳音了,說是有...”
他說着說着聲音愈來愈小,最後停下了口。
宋祈安見他這副樣子也有些着急,“出什麼事情了,你說了便是,我又不吃人。”
“陀羅門的打到山上來了,說欠款的期限已經到了,如果不還就要把二師姐擄走,現在宗門裡是大師姐撐着一口氣。”
又是這破事。
宋祈安暗罵一聲。
她迅速掐訣禦劍,提溜住李修南往劍上一放便控着劍往靈山門的方向飛去了。
靈山門祖上富過,後來一代不如一代傳到宋祈安手中的時候已經凋零不堪了,如今的靈山門沒有分支,唯有宋祈安一個掌門,手底下四個弟子。
而方才李修南提到的大師姐便是路一瑤,之前宋祈安不管事的日子裡,都是路一瑤管着宗門。
至于這二師姐徐文文,宋祈安對她的印象模模糊糊,原主待在宗門的時間不長,徐文文也總不在宗内,她們見過的次數不過寥寥,宋祈安隻記得徐文文在幼時被原主從凡間界救下。
寒風吹在臉上有種刺痛的冷,宋祈安雙手結印加速往靈山門趕去,“你二師姐怎麼和陀羅門搭上關系了。”
李修南趴在劍上抱着劍柄,聲音哆嗦,“師...師父,陀羅門就是因為二師姐才會借我們錢啊。”
“哦,是這樣嗎。”宋祈安冷淡回答道。
她在記憶中翻翻撿撿才找到一小段相關信息。
原主救了徐文文後便把她丢在宗門内,由路一瑤撫養長大,而徐文文就不是一個做丹修的料子,早在多年前便放棄了丹修,自己下山學了點其他門派的路子。
好像其中就有在陀羅門待過一段時間,與陀羅門少主關系不錯,因此靈山門急缺靈币之時陀羅門才會伸出援手。
可這關系不是挺好的嗎,怎麼今日會打上門來呢?
宋祈安心生奇怪,也沒推演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遇鶴鎮與靈山門距離不遠,再加上宋祈安禦劍的速度很快,不過頃刻便到了靈山。
路一瑤一襲紅衣,站在黑袍衆人面前執劍僵持,她的身後站着一個同穿黑衣的女子,那人便是徐文文。
宋祈安從飛劍上一躍而下,落在地上揚起了一陣灰。
“趁我不在,欺我徒弟?”她擡眼望着陀羅門衆人,眸中蘊含着絲絲冷意。
“師父。”路一瑤與徐文文見到宋祈安的背影同時呼喚出聲。
宋祈安未曾回頭,卻也聽出了二人聲音中的震驚之意。
李修南也從飛劍上翻了下來,站在宋祈安身後,靈山門四人與陀羅門形成對峙之勢。
陀羅門領頭之人穿着與其他人不同,一身黑衣上紋着金色暗紋,看着便是有點身份地位。
隻是這暗紋黑袍似乎很眼熟,宋祈安回頭看了眼徐文文,确定了是相同的花樣。
這是什麼事?
這倆人不會是小情侶吧?
領頭那人見到宋祈安後朝她一拜,“宋掌門好,這是一個誤會。”
“誤會?”宋祈安打量着眼前之人,這張臉野性邪肆,光是看着他的外貌便覺此人不太好惹。
歐陽護見宋祈安沒有動作又是一拜,“今日我來靈山門是來提親的。”
宋祈安看了眼歐陽護身後幾個人,一個個面無表情穿着陀羅門門服裝,渾身上下未攜帶一抹紅色,倒是這配劍不離身。
哪怕她沒見過提婚也知道這不對勁。
“師父别聽他胡說。”路一瑤持劍走到宋祈安身側。
她道:“我是未聽過提婚需要拿錢拿劍逼着人去的。”
宋祈安微微側頭看着身側一襲紅衣的姑娘,她的長相銳氣,一雙鳳眼怒瞪着歐陽護。
不得不說不愧是首徒,這長相氣質與原主都有五六分相像。
“師姐誤會了,我與文文是情投意合的。”歐陽護的目光落在人群後徐文文的身上,眼中的情緒是宋祈安讀不明的。
聞言,路一瑤握劍的手緊了幾分,手背的青筋微微凸起,“你敢說情投意合,前些日子文文滿是血的回到靈山門難道不是因為你嗎?”
“那件事情不是這樣的,我是被陷害的。”歐陽護握緊拳頭。
他的眉心微擰,顯出幾分痛楚,一雙眸子直直的看着徐文文。
“文文,你也不信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