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文對上他的眼後慌張垂頭,雙掌不由得捂住腹側,那裡的劍傷在隐隐作痛。
歐陽護見徐文文的動作後,嘴角微扯,自嘲一笑,“好啊,連你也不信我。”
他眼中的黑色忽然擴大染黑了眼白,一瞬便變得詭異,他抽出腰側的劍朝幾人襲來,路一瑤持劍對上他,二人交纏在一處。
跟在歐陽護身後的幾個陀羅門弟子也發生異變,眼睛全黑像是失了魂一般拔劍攻來。
這是什麼情況。
宋祈安眉心一擰右手一擡,半空中的靈劍乖順地到她手中,她一劍攔下歐陽護砍向路一瑤的劍。
“你去對付其餘幾個,他就交給我吧。”宋祈安一個轉身入場扯開了路一瑤,她眼神淩厲的看着歐陽護,鼻尖微動聞到了熟悉的味道。
于是她又道:“把他們都困住。”
歐陽護不愧為陀羅門少主,一劍一式又快又狠。
宋祈安擊向他握劍的手腕,傾身貼近握住歐陽護的手腕一擰,靈劍掉落在地上。
她又掏出藥粉朝歐陽護臉上一吹,可歐陽沒有一絲不适,依舊掙紮着想要脫離宋祈安的控制。
宋祈安挑眉,這藥粉可讓人瞬間失去意識,歐陽護卻沒有一絲變化。
莫非歐陽護已經失去意識了?
那控制着他身體的又是什麼東西?
宋祈安回憶起那股似曾相識的味道,那是在朱紫宜和徐雪年身上聞過的味道。
見歐陽護掙脫控制再次攻來,宋祈安直接卸掉了歐陽護的四肢,他軟塌塌的癱在地上。
一道帶着哭腔的女聲響起,“阿護。”
宋祈安聞言看見站在不遠處,視線黏在歐陽護身上的徐文文,她又轉頭看向一人對着四五個陀羅門弟子的路一瑤。
“啧”她腳尖一踮,躍到路一瑤身側。
三兩下便卸掉了所有弟子的四肢。
她下令道:“小心的,把他們搬到屋内。”
*
歐陽護被安置在徐文文的床上,宋祈安放出一小股靈氣順着歐陽護的脈絡鑽入他的體内。
待到靈氣出體之時,已經染上了絲絲黑氣,宋祈安捏起被染黑的靈氣,那靈氣像一條蟲子般左右扭動。
宋祈安左手捏出火焰将靈氣燃盡,她道:“你們離這幾個人遠點,若是看見異常第一時間和我彙報。”
随後她又報出幾株草藥的名字派了李修南去尋,路一瑤則被她打發去看着那幾個陀羅門弟子了。
屋内瞬間少了兩人,宋祈安站在床旁看着嘗試掙紮的歐陽護,出聲問道:“現在你可以說說是出什麼事了嗎?”
徐文文咬住下唇,垂眉順眼,“師父,我和阿護确實是兩情相悅,可就在半月前他變了,不隻是他,整個陀羅門的人都變了。”
“陀羅門不常出世,但我在陀羅門待了許久,自是了解知道他們都是和善之人,可就在半月前,他們開始變得殘暴,會因為口角與人大打出手,甚至做出殘害百姓之事。”
徐文文捏緊拳頭,“幾日前我為阻止歐陽護殺害孩童被他捅了一劍,我實在是阻止不了便回了宗。”
“師父,我想尋你,卻聽聞你去世的消息,後來也沒有機會和師父講上話...師父我想他們是被控制了吧。”
徐文文話到此處忽然軟下雙膝,跪在地上,“師父你救救他們,我知道的,師父你很強,你一定能做到的。”
“你這是做什麼。”宋祈安将徐文文從地上扶起,“我能救自然是會救的。”
宋祈安手掌繃直懸在歐陽護額頭上方,絲絲繞繞的黑氣冒出。
靈氣結成球形鎖住黑氣,宋祈安将靈球放在放在掌心細細端詳,她看見内裡黑色的氣體纏繞在一起擰成麻花狀,不斷朝四周沖撞着,企圖沖出禁锢。
這黑氣顯然是有意識的。
宋祈安又依次引出陀羅門幾個弟子的黑氣,與歐陽護毫無差别。
“半月前陀羅門發生了什麼特殊的事情你還記得嗎?”宋祈安看向跟在身後的徐文文。
“特殊的...好像沒什麼特殊的事情發生。”徐文文皺眉回憶着,“但是那天阿護的小叔回陀羅門了。”
“他小叔叫什麼?”
“歐陽皓念。”
聽到這四個字,宋祈安的心髒忽然有些抽痛。
她想起在以前似乎有一個人穿着如歐陽護一般的黑色暗金花紋的袍子在喊她的名字。
隻是那張臉她怎麼也想不起來。
她臉色慘白,歐陽皓念是誰?
是誰?
宋祈安忽然覺得渾身血液倒流,腿像是灌了鉛一般僵在原地。
是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