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頂懸挂着不同色彩的絲綢,層層疊疊,燭火在這樣的環境中照地大廳内色彩斑斓,香爐中升起屢屢白煙,宛如仙境。
侍女們端着托盤不斷的進進出出,琉璃燈籠被高高挂在門上。屋外夜幕低垂,星光璀璨。
随着絲竹樂的響起,賓客們陸續進場。
宋祈安被領着到桌前坐下,她小心地打量着周遭,來往的賓客有凡人也有修士,甚至還有妖修。
他們身着華服,坐在桌前滿面春風,高聲講着趣事。
宋祈安聽着他們談天論地,推測出他們應當都是繁星鎮上有些名望的人。
絲竹樂逐漸停止,宴廳内的交談聲也逐漸消失。
爆破聲響起,廳内忽然噴出幾道火焰,宋祈安吓得立即瞪大眼睛,卻見周圍的人見怪不怪的神色,又生生的僵着臉維持住原本冷淡的神色。
有人踏着火花步入廳内。
“多謝諸位百忙之中前來赴宴。”
宋祈安看着那個白淨的人影,聽聲音似乎是今日戴着面具的新閣主。
此時他與白日的打扮已經截然不同,一席銀色長袍上繡滿星辰,烏發被整齊束起戴着頂銀冠,臉上的面具也被取下,露出深邃的眉眼。
宋祈安有些愕然,這新閣主似乎有西州血統?
衆人高舉酒樽,一飲而下,宴會正式開始,席間歌舞升平,舞女的水袖在廳内舞動伴随着歌女的聲音,一副鐘鳴鼎食之勢。
席間的人或立或坐,幾個熟識的聚到一起相互交談。宋祈安放下酒樽,對上閣主投來的目光,二人相視一笑,随後錯開視線。
她低頭夾菜,再擡頭時不動聲色地看了眼不遠處的燕南飛。
“姑娘可是從西州來的?”閣主從台上走下,步步靠近宋祈安。
宋祈安看着走至身側的閣主,笑着道:“正是,閣主和西州是否也有些關系?”
閣主低頭看着宋祈安,勾着嘴角道:“我的母親來自西州。”
他坐到宋祈安身側的軟椅上,“不過我從未去過西州。”
“閣主怎麼不去西州走走,那裡真的很美。”
閣主為自己和宋祈安分别閣主為自己斟了杯酒,他是聲音帶着些遺憾:“一直想去的,因為一些機緣巧合一直沒去成。”
他将酒樽推到宋祈安的面前,含笑問道:“西州是個怎麼樣的地方?”
宋祈安接過酒樽,垂下眸子隐藏住神色,幸好曾經的宋祈安一心想着與朋友仗劍走天涯,西州她也曾真去過,否則恐怕就要被識破僞裝了。
她抿了口酒,緩緩講起了西州的景色。
另一頭的燕南飛在接收到宋祈安的信号後便退到角落咽下了閉氣丹。
此刻的他正貼着牆,跟在侍女身後悄然離開宴廳。
他藏匿于黑暗間,幾個躍身便踏到繁星閣的屋檐之上。
繁星閣共有酒層,層數越高人數越少,閣主的屋子位于第八層,而那頂部的九層隻有閣主才能上去。
那裡定隐藏着些秘密。
燕南飛鎖定目标,借着夜色的掩護,敏捷而迅速地避開守衛,趴到九層的瓦上。
而他的下方,兩個守衛走在廊上,監視着九層的一切。
燕南飛雙手握住屋檐,一個翻身輕巧地落到廊上。守衛依然朝前走着,沒有感到任何異常。
燕南飛弓着腰,上前幾步,左手捂住守衛的嘴,右手迅速朝他後頸切去。
守衛還未來得及掙紮便失去了意識,軟軟地朝後倒去,被燕南飛接住拖到了一邊。
腳步聲逐漸變大,燕南飛貼在轉角處,他根據腳步聲判斷着守衛的位置。守衛剛露頭還未來得及看見轉角之人便眼前一黑,癱軟下去。
兩個守衛被燕南飛拖到一處,他仔細翻找守衛身上,并未發現任何類似鑰匙的存在。
他擰起眉頭,直接走至九層唯一的雕花石門邊上,他将手貼在石門之上,使力朝裡推去,石門紋絲不動。
他沒有再費力氣,後退幾步,擡眼看着石門上的雕花。
似乎雕的是一條蛇,它盤在樹上,眼睛的位置有兩個凹槽。燕南飛靠進凹槽,将手指伸了進去,摸到了細小的機關。
他立即将手指抽了出來,轉頭便去找方才被放倒的守衛,果然在他們的身上發現了相同的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