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祈安看見幾個字笑出了聲。
胡長老倒是把紙揉成一團,朝地上一摔。
玉心峰的幾個弟子不知道發生什麼了,面面相觑。
“欸,胡長老這是做什麼,我煉的蘊靈丹沒有問題,他們驗出來的自然沒問題,光是一顆丹藥便能驗出這麼多内容,不愧是玉心峰的弟子。”宋祈安的眼神随着胡長老丢出的紙團從空中劃出弧度最後落到地上。
“這些毛頭小子懂什麼。”胡長老将袖子一甩。
他眼皮一擡,對上宋祈安的丹鳳眼,看見那裡面藏着的調笑,一整怒氣從心底湧現。
“你這麼能證明這蘊靈丹是你煉的?”
胡長老又道:“若你能煉出仙品丹藥,我怎會從未在丹道上聽說過你的名字。”
聽到這兩個問題,宋祈安隻是笑。
燕南飛聽着宋祈安的笑聲有些懷疑宋祈安是被胡長老的話給氣瘋了,他一直看着宋祈安的臉,隻見宋祈安笑夠了後忽然收起表情。
宋祈安的聲音堅定:“胡長老怎麼證明這丹藥不是我煉的呢?”
誰主張誰舉證懂不懂,宋祈安帶着998在心中給胡長老豎了兩個中指。
“如果這丹藥是你煉的,那對你來說現在再煉一枚應該不難吧?”
宋祈安看着煉丹房中的丹爐,玉心峰的煉丹條件可比靈山門好多了,這些丹爐她平常可都摸不到,如果能用這些丹爐煉丹倒也不錯,隻是眼下這副場景,她怎麼能輕易順着胡長老的意思做呢。
“當然不難。”
“隻不過被胡長老這樣無端的懷疑讓我很難過,如果我能煉出相同的丹藥,胡長老能補償我被懷疑的精神損失費嗎?”
精神損失費?那是什麼東西,胡長老表示沒聽過。
不過他打心眼裡不認為這丹藥是宋祈安煉出的,小宗門出來的醫修煉出一顆仙品丹藥眼是奇迹,她怎麼可能能做到同一時期煉出這麼多仙品丹藥進行售賣呢,若是宋祈安真的運氣好等下煉出了仙品丹藥,那替換掉便是了,這總歸是玉心峰的地盤。
這麼想着胡長老給了一個眼神給自己的親傳弟子,這一眼十分隐晦,卻被宋祈安捕捉在眼中。
宋祈安在心中暗暗記下那個弟子的容貌,随後再次追問胡長老,迫使胡長老同意了她精神損失費的說法。
淮甯看着胡長老的動作,實在是有些看不下眼了,“胡長老,我們宏天門為修真界三大宗門之一,您身為宗門内的長老,怎麼能這樣做派呢。”
“這樣做派是什麼做派?”胡長老摸着胡子,“我的做派沒有任何問題。”
宋祈安輕輕扯了扯淮甯的袖子,可不要影響她敲詐精神損失費了。
淮甯對着胡長老冷哼一聲,她看向煉丹房内的其餘弟子,問道:“你們峰主去哪了?”
玉心峰峰主親傳弟子出聲了:“峰主在屋内研究丹方。”
淮甯:“快去請他過來。”
那弟子見胡長老沒有第一時間出聲制止,便一溜煙地便跑出煉丹房去找峰主了,胡長老和淮甯長老都不是好說話的主,神仙打架最好别殃及池魚了。
“這等小事為何要去請峰主。”胡長老皺着眉頭,他實在是不喜歡當今的峰主。
“讓峰主做個見證,胡長老應該不反對吧。”淮甯盯着胡長老道。
好幾個雜役弟子将煉丹房内多餘的爐子搬走,隻餘下一個爐子與一張料理靈草的的桌子。
宋祈安忍不住上前摸了摸丹爐,這絲滑的手感,一摸就知道比靈山門那幾個老古董強多了。
“你們小宗門出來的應該沒見用過這種丹爐吧。”胡長老也将手放到了丹爐上,随後便很快縮了回來,“這丹爐在我們玉心峰平平無奇,但多少小宗門的醫修一輩子也摸不到。”
這是實話,宋祈安噴不了,隻不過胡長老這語氣讓宋祈安的手總想揍點什麼東西。
“胡彪,你都在做什麼!”伴随着一聲嚴厲的呵斥,有人拄着拐杖進了煉丹房内。
那人身形佝偻,一身藍色粗布棉麻,與胡長老身上層層疊疊的絲綢形成鮮明對比。
他一進來,屋内幾個玉心峰的弟子的神色明顯變得尊重,聽見他們齊聲問候後宋祈安才知曉眼前這個佝偻着背的老者就是玉心峰的峰主。
胡彪便是胡長老的本名,他聽見這聲呵斥不情不願道:“峰主。”
峰主将拐杖戳地,發出悶響,“我都聽到了,你怎麼可以這麼羞辱人呢。”
“我不過是說了些實話。”胡彪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
峰主見他的樣子後,閉了閉眼睛,無奈深深地歎了口氣。
他沒有在搭理胡彪,反而是看向了宋祈安眼中充滿着歉意,“小友,實在是抱歉,我師弟一向被寵慣了,一把年紀了還是這個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