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祈安的話還未說完,便被宋晟打斷。
“誤會便誤會,隻要你是清白的便不害怕誤會。”那個背影徹底消失,宋晟的視線回落到宋祈安的身上,“這是你從前和我說的。”
見燕南飛已經離開,宋祈安也放棄了掙紮,她看着被拽紅的手腕有些出神。
燕南飛也就算了,宋晟什麼時候也進步這麼大了,竟然可以徒手禁锢住她。
“姐姐在想什麼呢?”宋晟的手在宋祈安的眼前揮舞了兩下,待到宋祈安逐漸回神,他才繼續道,“魔域和燕南飛有何關系?”
“燕南飛初次出現在靈山門的時候便是被鬼氣控制了,她被我救了後情緒崩潰,那些鬼氣似乎害死了他的家人,而你在施展移形的術法之時,他的臉色不好,顯然是認識這種術法的模樣,而魔域是鬼氣最濃厚的地方,所以我懷疑當初害他的人便是魔域之人。”
“倒是有這種可能。”宋晟注意到宋祈安被他拽紅的手腕,臉色帶着絲自責,将靈氣覆蓋到宋祈安的手腕之上,随即紅腫消退,恢複如初。
他才繼續道:“不過顯然他并沒有去過魔域,并不知道魔域中的人也憎惡鬼氣。”
“他們憎惡鬼氣?”宋祈安将信将疑地看着宋晟。
“是的,鬼氣被少數人掌握,而那少數人壓迫着魔域的普通百姓。”
宋祈安道:“也就是說當初害了燕南飛的可能是被魔域内的那部分人。”
宋晟點頭,“所以我不建議他看見魔域相關的東西便氣得跳腳,如果可以的話,他最好去魔域内走走看看,不過嘛……憑借他現在的心态,可能進了魔域沒多久便會死在那裡,被氣死的。”
宋祈安擡眸看見宋晟眼中的笑意,她忽地感到宋晟有些讨厭燕南飛,為什麼?
“可如果僅是少數人,那為何當年的修士大能們皆折損在那裡。”
“狂妄?自大?或者起了分歧,落了陷阱。”宋晟滿不在意地抖肩,“誰知道呢,不過或許馮冠清會知道。”
馮冠清便是當年那次圍剿中唯一從魔域活着回來的人,當年的他是長淩劍宗的少宗主,一套長淩劍法出神入化,号稱天下第一劍,可從魔域回來後便隻能終年坐在輪椅之上,以白布蒙眼。
如今的他依舊活着,他依舊沒有放棄他的劍,即便無法看見,隻能坐于輪椅之上,他的劍術卻更加純粹,劍意比起當年更加恐怖,他依舊是當之無愧的天下第一劍。
提到馮冠清,宋祈安便想道:“說起來下一屆的論劍大會由長淩劍宗主持。”
“我們是醫修宗門,論劍大會與我們又有什麼關系?”
“目光短淺。”宋祈安瞥了眼宋晟,“燕南飛是劍修,若是他去論劍大會一展身手,最好得個魁首回來,到時候再借機宣川我們靈山門,我都不敢相信靈币該有多好賺。”
“就他?”宋晟撇了撇嘴,“魁首之位這麼多年都是馮冠清的。”
宋祈安疑惑道:“馮冠清有這麼厲害?即便他這副模樣了,這麼多年也沒有出過一個人超越他?”
“這也是件怪事,明明劍道上也出了不少天才,可他們到了一定時間後便像是洩了氣,從來沒有人能打敗馮冠清。”
宋祈安聞言歎氣搖頭,“算了,燕南飛拿不到魁首之位,那個榜眼也是不錯的。”
宋晟嗤笑,“你怎麼老是提他,得先看他那時候還在不在靈山門。”
宋祈安聽罷,蹙眉輕瞪宋晟,“都怪你。”随即便轉身朝燕南飛離開的方向趕去。
這回宋晟未再攔人,他看着宋祈安離開的背影,身子往旁邊一靠,順勢坐到秋千之上,臉上神情古怪,似哭似笑。
那頭宋祈安撕開一張符咒,喚出一隻靈鼠嗅着燕南飛留下的氣味,在靈山中繞了許久才找到燕南飛的身影。
他正抱着勝邪坐在靈山最高的那顆樹的樹枝上。
宋祈安仰頭看他,扯唇笑道:“又在當燕子呀?”
燕南飛隻是輕輕掃了她一眼,沒有講話。
宋祈安繼續道:“方才是個誤會。”
“什麼誤會?”燕南飛看着她,神情淡漠。
“真的是個誤會,我們隻是在說一些事情。”宋祈安不知道從何說起,語言有些蒼白。
燕南飛看向天邊自由翺翔着的鳥兒,“沒有誤會,其實我方才都沒聽你們在講些什麼。”
“當真?”宋祈安将信将疑。
燕南飛又垂眼看她,“當真,所以你說什麼我都會信的。”
聞言,宋祈安抿唇,她腳步一踮,躍到樹枝上,撞上那雙琥珀色的眸子,“别瞎猜了,有什麼想知道的直接問我就行。”
燕南飛隻是沉默的看着她,視線交彙。
她的聲音異常柔軟,像落在湖面的花瓣:“你從前說過,不想讓我探究你的秘密,現在的你依舊是這個想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