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舍得露出真身了？”南葭道。

“我不出面，冥燭城也不好受呀。”

他真誠地說，“你似乎在城中放了一尊施加詛咒的雕像？許多居民莫名被抑制異化，還有一些突生疾病，上吊林都快挂不下了。”

污染再擴散，就要蔓延到明祝城那邊去了。

南葭眼神飄遠了些，沉默承認。

這個嘛。

在進入冥燭城後，她将富含詛咒之力的【泣·人魚殘像】替換了雷切爾的霧神雕像，想要盡快打破詭異行進的城民生活。隻是還沒等她取回雕像，就已經走進了更深一層的、上吊林裡的冥燭教堂。

雖說效力隻有三天，但冥燭城的運行邏輯本就詭谲，時間流速有異，詛咒帶來的惡面buff能發揮到哪種地步，還真不好說。

南葭轉移話題說，“為什麼殺掉那個機械人女孩？”

她入假城第一天，那個哼着歌賣花的機械人。

“因為冥燭城的氣候環境根本長不了小雛菊。她話中的漏洞來得太早，所以得讓她提前退場。”

凜枝賦笑眯眯的，提醒道：“你的系統波動頻幅很高啊，想必你的人形卡牌們在很着急地聯系你呢，城主大人。”

南葭：“别轉移話題。”

凜枝賦看了她一眼，頭頸仰送進柔軟沙發靠，“我能有什麼辦法，你不是喜歡小雛菊嗎？”

“而且……她送的那束顔色不好看呀，明明我說過要送也隻能送最新培育的白粉漸變色。”

南葭：……？

就因為這個原因？

被她察覺異樣會更早發現城池不對勁吧？

南葭嘴角輕微抽動了下，“你演副官還演上瘾了。”

“可别這麼說嘛，我好歹也是和台裡外照應着，業務水平不比她差呢。”

他十足好說話的樣子，“我還要帶您去見見真正的篡位人呢。”

南葭猜想，凜枝賦八面玲珑，給她面子自然是因為她身上不隻有不死鳥這一個神秘标簽，明祝城的底細、原身血肉化燭、雙函江等人的勢力也被一并歸納到她的能力範圍内。

眼下誠意十足，是把握不住明祝城的冒牌貨，還是已經到了擺脫工具之身、要為機械人一族挑起眷族聯盟内鬥？

畢竟她作為吸引了大賽衆多眼球的代言人身份還沒脫下；他這方的義體工會為聯盟提供的人力物力資源也是再合适不過的一點就炸的火藥堆。

不過劣勢的她自然不能先說明了，她道：“那難道你要告訴我，冥燭城和我的教堂現在這樣，和你一分關系都沒有？”

Z挑了挑眉，“自然也不是。”

“義體工會也難為無米之炊，你走後，空缺被立刻填補。城内也快速湧現大量自然平民，且十之一二為眷族。”

“但那個坐上空缺之位的人，并不被承認。我想想，以你最熟悉的眷族來說，程小貝形容那個人是【空腔】，一個好搬弄卻沒有想法的空殼。”

南葭目露疑惑，這個詞彙聽上去像是系統話術。

凜枝賦笑了下，眸光如水。

“但按照我們兩個都能理解的說法，這叫做——npc上位。”

南葭微微瞪大眼，“你是說，玩家戰争提拔了一個npc來替代空缺的玩家之位。”

凜枝賦颔首：“我是這樣理解的，當玩家選擇的身份擁有強烈的影響力後，會成為類似官方造物一樣的權威存在。功能性強大到一定地步，玩家和npc的界限會模糊。直到成為必選，不可棄的必選，即使主動或被動放棄玩家身份，依舊好物不可回收。”

他亮出自己的卡面，“這是我與你合作的誠意，南葭。”

【随機任務-神降】

任務描述：骨鋪長路，血凝王座。高呼不得救，自有神祗助。

任務要求：請幫助降神者掃平不順，助其坐穩明祝城主之位。

任務獎勵：抽卡×50，物資卡牌×200，人形卡牌×20，異能×3，将以任務階段性完成程度進行發放。

南葭忍不住喉嚨間倒吸一口氣，這個任務的條件與獎勵，簡直是開挂的程度啊。

“降神者，是玩家戰争派出的【人】。”

“祂的異能是創造，包括機械人、自然人都珍之重之的秘泉。這點就連依靠礦脈和能源的眷族和義體工會都難以對抗，這也正是我希望和你締結合約的原因。”

他話裡的信息量足以讓每一位殚精竭慮的玩家崩潰——弱小，便成為他人驅使的人形卡牌；強大，一旦缺位便會被替補。

□□身守城的意志在眷族無窮盡安插進新的勢力面前，猶如螳臂當車。

所以在發現城主已經不再是她的領主大人後，台同意了Z的做法——替換南葭記憶裡的她。

盡管不明白Z口中的“内測”是什麼意識，但她确定機械人有一套屬于自己的記憶數據留存方式。

那屬于世界的原始構成，連惡魔之西都無法幹涉——秘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