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姆剛把咖啡杯微微端起，又果斷地放下了，腦袋一點，幹脆地閉上了眼睛。

迪克艱難地重新提了幾個話題，嘗試着将其他人融入到聊天中，卻一直沒有得到回應。

“這樣嗎？聽起來不錯。”伊琳再一次用相同的語氣附和着。

達米安忽地一推椅子，站了起來：“我可以離開了嗎？已經到了阿爾弗雷德的散步時間了，他需要養成規律的作息。”

迪克微笑：“當然，小D。”

提姆突然清醒過來，果斷跟着離開：“我等會兒還有一個會，我先走了。很高興遇見你，伊琳。”

伊琳看着迪克的眼睛一點點黯淡下去，随着傑森的離去，他整個人看上去疲憊不堪。

她故意打了個哈欠：“謝謝你們的款待，我想我該走了。”她壓低聲音，神秘兮兮地補充道：“我都沒好意思說，布魯斯來找我的時候我還沒睡醒呢。”

“當然，正好我......呃......我也要走了。”

“迪克少爺，”阿爾弗雷德回到了餐廳，看着空空蕩蕩的屋子不贊同地抿住了嘴，“今天是周六，你不留下來嗎？”

“警局臨時有事，催我回去。阿福，謝謝你的晚飯，真的很棒。”迪克給了阿爾弗雷德一個擁抱。

“埃文斯小姐，我讓司機送您回去？”

“既然迪克也要走，”伊琳說，“迪克，你介意送我回去嗎？”

迪克帶着伊琳走到車庫，拍了拍掉漆的摩托車，手指勾住頭盔，在伊琳面前晃蕩：“如果你現在反悔了，還來得及找司機。”

伊琳笑了笑，接過頭盔，輕盈地跨坐在摩托車後面：“你的摩托車該上漆了。”

迪克一轉把手，摩托車一聲嗡鳴飛馳而去，他的笑聲從頭盔裡傳出來有些飄忽：“警員的收入不高，但我确保我摩托車的内在美。”

伊琳被慣性帶得往後一傾，索性直接摟上迪克的腰：“你怕癢嗎？”

“不怕！”迪克頓了頓，在呼嘯的風裡大聲道，“我喜歡你的香水！”

“我才不用香水，這是五十一世紀的費洛蒙。”

“你說什麼！”迪克扯着嗓子喊，風撞擊在頭盔上，像是隆隆的鼓聲。

“我說，我沒有用香水！”伊琳跟着喊，然後用手指戳了戳迪克的腰，把頭湊近在他耳邊喊，“你酒量怎麼樣？應該比你父親好吧。”

迪克一噎，含糊說：“還好吧。”

“那我們去喝酒怎麼樣？”

“你不是困了嗎？”

“我的困就和你警局裡的急事一樣，可有可無。”她又靠得近了些，“怎麼樣？我覺得你看起來需要些酒！”

迪克将車停在了哥譚城郊處一條寬闊的公路上，旁邊漆黑一片，隻有一家招牌老舊的酒吧透出明黃的光：“先說明，我也是第一次來這家店。”

伊琳拍了拍他的肩，大踏步走進店：“放心，我絕不會怪你。”

迪克在原地怔了一秒，将腦海中浮現的糾纏他許久的事搖頭甩開，呼出一口氣，揚起嘴角跟着走了進去。

“威士忌加冰，謝謝。”

“沒想到你喜歡烈酒。”

伊琳聳了聳肩：“我還挺喜歡雞尾酒的，隻是如果調酒師水平不好的話很惱人。”她撐着頭看迪克點了一杯啤酒：“我本來是想讓你喝醉放松心情的。”

“嘿，我可是得送你回去。”

“怎麼，”伊琳挑了挑眉，“不相信我開摩托車的能力？我的公寓也能多收留一個人。”

迪克咳嗽一聲，忙喝了口啤酒掩飾住他的笑：“不了，還是下次吧。”

他靜了一會兒，又說：“我想，我該向你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