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紅頭罩嗤笑,“他最多排個第三。”
伊琳看了他一眼,手指輕快地給迪克發了消息:“有人說你廚藝最多排第三,還說他第一次做的就比你強。”
迪克很快發來了一個骷髅頭表情。
紅頭罩的手機響了一下,他随意瞥了一眼,然後開始咬牙切齒:“他竟然說我第一次烤焦了?那次明明是他幹的!我就說不用那麼高溫度,他瞞着我偷偷去調了!”
他兩手抓着手機,眼見着就要開始戰鬥模式,但突然間動作一頓,把手機扔在了一邊:“算了,還是做正事吧。”
蹭吃是恰逢其會,紅頭罩來這兒的真正目的還是抽一管伊琳的血液樣本。
這些天幻覺還是時有發生,伊琳不太放心,又不想再單獨面對蝙蝠俠。紅頭罩得知了她的顧慮,拍着胸脯保證自己絕對能來去無蹤地使用蝙蝠洞的器械,給她一個答案。
但很顯然,他的偷偷潛入進行得不太成功。因為當他第二次上門時,除了一張寫滿了伊琳看不懂的生物和化學名稱的化驗單,還帶了一張留了空行的提問紙,不耐煩地讓伊琳填寫。
幻覺頻率、真實程度、對身體的影響......每個問題還有詳細的舉例,一看提問的詳實程度,就知道不會是紅頭罩拟出來的問卷。
紅頭罩窩火地拿走答卷後,第二天又來了一次。除了一句令伊琳放心的“沒什麼事,藥性在消退,不影響生活就行”以外,還送了她兩瓶醬料:一瓶蕃茄醬,一瓶黃芥末醬。
“既然藥性不強,你可以通過刻意轉變恐懼對象來人為控制幻覺内容。”紅頭罩一手擡着頭罩,咬了一口用新開封的醬料做的漢堡,“有人建議可以把恐懼對象轉變成比較喜感的反派,畢竟衣服洗不幹淨也是個噩夢。”
伊琳轉頭就把醬料和建議送去了布魯德海文,很快收到了一個被壓扁的牛肉漢堡——烤箱裡熱一下也能吃——和布魯德海文守護神再次于夜間出沒的消息。
又過了半個多月,伊琳已經能在看到鱗粉灑到薯片上時抖一抖薯片,然後打個響指,把蝴蝶變成一隻穿了大花棉襖的蝙蝠。
所以當公寓突然停電時,伊琳躺在床上讓想象奔騰了好一陣都沒有讓燈亮起,才确認這并不是新的幻覺。
她走到窗邊張望,目光所及之處一片黑暗,隻有零星的車燈。
所以這是區域性的大停電?
伊琳若有所思,仰頭看了眼天空:還好今天月亮......
一個巨大的黑影從她頭頂掠過,羽翼卷動風,撲在她的臉上。
不,她不是在說蝙蝠俠,這玩意兒可比蝙蝠俠大多了。
她張大了嘴,目瞪口呆地看着一隻翼龍撞到了一棵樹。
自己的幻覺現在不會真的成了脫缰野馬了吧?
等到打開腕表監控功能、光屏展現在她眼前時,伊琳痛苦地閉上了眼睛:我不過就穿了一次,這地方的時空壁怎麼那麼脆弱啊!
現在的問題是,在控制欲爆棚的蝙蝠所掌控的城市裡,面對一隻被自己無辜牽扯進來、吓得到處亂飛的翼龍,她應該怎麼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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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夜翼,好久不見!”蝙蝠女孩蕩了過來,與夜翼落在同一個樓頂上,“你來得可真快。”
夜翼沒有跳起來做個三連翻沖她展示一下什麼是“真正的落地動作”,隻是沖她點了點頭:“蝙蝠女孩。”
“哇哦,”蝙蝠女孩誇張地退了一步,“别那麼嚴肅,我會以為我又看到了蝙蝠俠。”
夜翼勉強地笑了笑,轉移話題:“情況怎麼樣?收到你們的消息我就立馬趕來了。”
“不算太糟。”蝙蝠女孩跳到了前面的房頂,并示意他跟上,“那隻突然出現的翼龍拉倒電線、造成大規模停電後,街上很多罪犯趁機作亂。好在大多都是零零散散的小型犯罪,隻是數量太多,我們有些看顧不過來。”
她注意到夜翼一路上都沒有做他标志性的雜技動作,忍不住問:“你真的沒事嗎?最近是不是沒休息好?”
“不,我是休息的時間太多了,有些不知道該幹什麼。”夜翼深吸了一口氣,“我被警隊給開除了。”
“什麼?”
夜翼舔了舔嘴唇,加快了速度:“所以,我真的很需要揍些罪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