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西法并不是無法戰勝的。”死亡騎士這樣告訴布魯斯,“地獄裡有一個能夠關住路西法的牢籠,而激活牢籠的鑰匙,就是天啟四騎士的四枚戒指。
“溫家兄弟那邊有戰争和饑荒的戒指,加上我這枚,你們隻缺瘟疫的。”
布魯斯接過戒指,懷疑地端詳——他是蝙蝠俠,他當然會對突如其來的幫助有疑問:“你的目的是什麼?”
“秩序。”死亡騎士轉了轉手杖,用一種詠歎般的語氣說道,“讓死亡的歸于死亡,生者的歸于生者。”他擡起手杖,輕輕敲了敲布魯斯的肩——他的動作看上去很慢,但布魯斯竟然沒有躲開。
“你們應該學會尊重死亡。”說完,死亡騎士憑空消失了。
布魯斯怔了一秒,突然明白了死亡騎士的潛台詞,當他穿過書房重新回到蝙蝠洞時,裡面的靜谧已經告訴他發生了什麼。
提姆半蹲在被困在椅子上的韋恩夫婦身旁,探他們鼻息的手指還沒有收回來,聽到布魯斯的聲音時無措地說道:“他們突然就......”
“我知道。”布魯斯聲音沙啞,靜靜地走過來,伸手合上了他們的眼睛,“我知道。”
新修的墓比起原來的離森林遠了十幾米,若是遇上哥譚少見的晴朗天氣,也能被太陽曬得暖洋洋的,連石頭摸上去都有些發燙。
葬禮過後,布魯斯讓所有人都回去,隻一個人靜靜地站在墓前。
久到太陽再一次被厚厚的雲層遮蔽,石頭重新變得冰涼,他聽到腳步踩在濕軟的草地上的聲音。
來的那人黑發,藍眼,能從萬裡外聽見他的呼喚,從天而降,落在他的身後。
“布魯斯。”超人——當然是超人,布魯斯自然不會像克萊爾一樣問那個呆兮兮的天使“天堂是怎麼樣的”——走到他身邊,一小戳頭發耷拉在額前,“我很抱歉。”
布魯斯看着墓碑出了會兒神,等他轉向超人時,就重新變回了那個冷靜自持的蝙蝠俠:“你有聽說最近的伊利諾伊州流行的豬流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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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琳試探性地喝了一口被稱為“黑暗騎士”的特調雞尾酒,杯口一圈裝飾用的咖啡粉先是幹巴巴地粘在嘴裡,然後被苦澀裡帶點奇怪酸味的酒液沖散,她好險沒直接吐出來。
“不錯的創意,”伊琳幹巴巴地說,“下次還是别創意了。”
她掏出手機對着酒杯拍了一張照片,黑乎乎的酒液看起來讓人沒有一點食欲。
“忠告:别嘗試紅頭罩自創的雞尾酒。”
手機在桌上放了許久才震了一下,那邊發來了一張傑森站在燒烤架前、臉被煙熏黑的表情包。
伊琳輕輕笑了一聲,傑森敏銳地抓到了她開小差的這一瞬:“迪基鳥的消息?”
手機屏幕轉向傑森,他的臉在看到照片的瞬間黑了下來,咬牙切齒地說:“還有閑工夫笑話我,看來我白替他擔心了。”
“他在布魯德海文。”伊琳将手機屏幕熄滅,“那就沒有什麼能傷得到他了。”
這話說得很沒有道理,畢竟布魯德海文作為哥譚的姐妹城市,義警這份職業的安全性一定是極低的。但傑森奇異地理解了伊琳的意思:不管迪克·格雷森受了多大的打擊,當夜翼融入夜色中時,他一定是無堅不摧的。
這實在不是一個健康的創傷應對方式,但傑森倒也沒什麼立場對此臧否。
他這些日子有閑工夫在冰山餐廳裡搗鼓一些“哥譚主題美食”,也是因為在複活者突然發瘋又被突然冒出的紅頭罩的人解決掉後,黑/道的行事開始變得異常謹慎,都在仔細琢磨着這件事的背後到底用了什麼勢力、隐藏了什麼陰謀。
更奇特的是,蝙蝠俠好幾天沒有夜巡。
提到這件事,傑森表情有些奇異:“他跑過去找到了瘟疫騎士,一走進瘟疫騎士在的屋子就開始上吐下瀉,到現在還沒完全恢複。”
但至少在超人用激光割斷了瘟疫騎士的手指、拿到了戒指後,蝙蝠俠的症狀已經有了大大的改善。
不過他短期内不想見超人的問題大概改善不了。
“到底是鋼鐵之軀,”傑森咂摸了一下,“也不知道死亡騎士管不管得到氪星人。”事實上,剛得知死亡騎士和布魯斯的對話時,他腦海裡閃過的第一個念頭是:“不知道自己算不算在‘讓死亡的歸于死亡’的範疇内。”
但目前看來死亡騎士對收割他的性命沒有興趣。
傑克也有着同樣的好奇,他甚至刻意避開了伊琳,興緻勃勃地和博士探讨:“你說,死亡騎士能不能糾正我這個錯誤?”
“我不知道,傑克。”博士沒有笑,“我真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