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骨:“真的沒事嗎?”
你:“真的,一點事情都沒有。”
中村:“你的臉色可不太好,如果是不方便告訴我們的情況,一定要告知五條先生。”
你:“都說了我沒事,怎麼就是不信我的話呢!”
他們的反應不禁讓你開始懷疑,自己的信用值真的有這麼低嗎?檢測報告上可是白紙黑字寫着沒問題的呀!隻不過裡面的一些内容實在是涉及到你很重要的隐私,所以你才将它們好好地收入懷中,不給他們看的。
你将求助的目光投向源内醫生,希望她能夠幫你作出解釋。
事實證明,你的這雙眼睛在不加遮擋的情況下的的确确是最大的“殺器”,年輕的女醫師立刻為你解了圍:“她說的是真的,你們兩位男士最好還是不要去确認女士的檢測報告比較好哦?”
這話說得沒錯,在場的兩位男士立刻就不疑有他。源内醫生還婉轉地開口将兩位暫時從診室中請了出去,創造出了與你獨處的時間與空間。
“源内醫生可以先不要問我這個問題嗎?畢竟我是無法從科學的角度上為您解答的。”
在她開口之前,你倒是搶先制止了她接下來的話語,自然地從她的辦公桌上撈過一卷繃帶,一圈圈往眼睛上纏。“不過我認為您有極其珍貴美好的職業道德以及精湛的醫術……您真的不考慮來擔任五條家的家庭醫生嗎?”
源内醫生失笑:“這聽起來是一份很不錯的工作,但我想我隻能忍痛拒絕,畢竟似乎這裡更需要我?”
“您或許誤會了什麼?這份工作不是full-time,而是part-time。”你将繃帶在自己腦後打了個結,騰出手,豎起三根手指道:“我可以開到三倍的薪水。”
“……要是你想做身體檢查的話直接來醫院就可以,是不太方便嗎?”
“不是為我診治噢,主要還是為了我哥哥,五條家的家主大人。”你直截了當地講出了自己正在打着的算盤:“雖然他自己可能不太需要,但畢竟以防萬一嘛,偶爾也會有用得上醫師的時候呢。如果源内醫生能夠幫忙,那真是感激不盡。”
“可以倒是可以,但按正常出診費用算就好。”
被你将話題帶歪了的源内醫生沒再糾結于你的檢測報告,對你一定要用繃帶纏繞雙眸的決定雖不理解,卻在發現了這不影響你正常視物後選擇不過問,談話的主動權自然而然落入你手中。
你略一沉思便開口:“院内的醫護人員是未曾有過死傷嗎?”
“是的,大家都平安無事,但因為近日頻頻發生的……每個人心中都很不安,于是在天黑之前,能夠下班的醫護人員都會選擇早早離開,值班的大家也聚在一起,做到每次行動都保證有兩個人以上,且至少帶上一名男士。”
“很聰明的做法,但遇上這種怪力亂神的現象,誰都無法保證自身的安全呢。”
不會傷害醫護人員、而隻殘害重症病患的詛咒,究竟是在何種緣由之下誕生的咒靈呢?
你怎麼想都想不明白,當下的确很想把門外的中村哲也請進來,讓更擅長交涉的他來解決,但這樣可不是個長久之計。
面前的女醫師體内微弱的咒力上漲了些許,甚至還有外溢的傾向,很顯然,她正承受着極大的負面情緒的壓迫。你起身,越過辦公桌輕巧地拍了下她的肩膀,将無形的咒力拍散,鄭重地做出了承諾。
“我來到這裡,就是為了解決這一事件的,你們頭疼的問題可以全部交給我。現在就請源内醫生安撫好大家的情緒,這些天夜間的診療工作還是與往常一樣進行下去就可以。”
他們的壓力已經夠大了,這樣的麻煩就由你來祛除,換來一個讓他們更加安全與舒心的環境是你的義務。
然而誰都知道這種事情說起來簡單做起來難,你這般強度的咒術師都不得不考慮到場地因素、人員傷亡因素與在場的普通人被挾持為人質的可能。
你換好病号服,手背上的留置針早已被技藝精湛的護士埋下,身上所連接着的儀器更是調試完畢,自你的身體接收到種種信号後,在電子顯示屏上顯示出平穩的數值。
在剛剛做全身檢查時,一直被限制于五條家的你就已經十分驚訝于外界的檢查手段,這一堆複雜的儀器更是看花了你的眼。它們并非基于任意一種術式的工作原理,而是完完全全出自人類聰明的頭腦,未曾有一秒閃爍過咒力的弧光。
真厲害啊,看來術式和咒力也不能決定一切,人類的智慧才是能夠在曆史長河上長久輝煌下去的。這麼一對比,在這個年代宛如垃圾場一般的禅院家果真是愚蠢至極。
你躺在有着一定傾斜角度的病床上,閉目養神之際,也在心中默默數着距離夜晚來臨的時間。
剛剛不是沒想過直接尋到咒靈的所在地去祓除它,但就在你剛有此意時,它便悄無聲息地消散了蹤迹,一個眨眼間就到了走廊盡頭的病房。
它的速度太快,你擔憂貿然動手反而容易打草驚蛇,隻得按下心中的戰意,循着一開始的計劃行動。
你不認為自己有多麼聰明,但你擁有能夠集中處理信息并将其加以分析的六眼,它為你提供了不少便利,讓你能夠在想要回憶的時刻,第一時間想起報告書上的内容。
剛剛你也和源内醫生再次确認過,咒靈所選擇的受害者無一例外全部都是重症病房内的重症患者,他們大多都沒有自主意識,隻能依靠醫療技術來維持生命,因此他們自己與咒靈結仇的可能性并不高,隻有可能是咒靈主動選擇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