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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追尋詛咒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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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露透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幻覺上。她沒有餘力去關注她将被幻覺引去什麼地方,也沒有在意她當下的處境,就這麼一味地奔跑,快速地奔跑。

很快她就發現,她追逐的幻覺會變化。離開房間時,她看到的是腳步趔趄的朝露時翔,一進入走廊盡頭的安全通道,她看到的卻是一個沿着樓梯小跑、穿着長裙挎着小皮包的女性。她跑進新的走廊,使用咒術躍過幻覺中呈現的坑洞,她又看到的是一道全然陌生的身影。

看不出性别的背影個子不高,體格看起來也不強壯,頭部纏滿繃帶,如履平地般地奔跑在長廊中。咒力凝成的黑色沙礫不斷從背影周圍飛出,它們一旦碰到牆壁或障礙物,接觸的位置立即就會出現十分明顯的老化痕迹。

是「塵劫」!朝露透頓時忘記了自己看到的是幻覺,情不自禁地大喊道:“你是誰!”

幻覺當然不會回頭,也不會駐足,而且在她大喊後,朝露時翔的幻影重新出現,覆蓋了那道神秘的背影。他看起來傷情變嚴重了,腳步已經變成拖行,行走對他來說似乎是種負擔。

朝露透幾乎是條件反射地加快速度。頭上的紗布漸漸被汗水浸濕變得松動,肢體慢慢地失去協調,兩條腿好像灌了鉛。但地上的足迹仿佛沒有盡頭,那些時隐時現的身影也始終無法接近。

終于在某一刻,朝露透跑不動了,而恰巧在這時,幻覺和現實環境出現了誤差,她沒注意到前方有一台翻倒的布草車。她踢到輪子,撲倒在一堆散發着黴味的布料上。

這一摔并不嚴重,不過身體因為體力透支有好幾秒不能動彈,這導緻她産生一種自己被周遭的情緒與殘穢活埋的逼真感覺。她聽見自己在用力咳嗽,還在盡量減少呼吸,但她依然感覺自己整個鼻腔和口腔都填滿了黴味和灰塵。

這的确是糟糕的感覺,但也讓朝露透清醒了不少。因為她終于察覺到,她的身邊過于安靜了,就像隻有她一個人。

朝露透用盡力氣重新站起來後,即使什麼也看不見,依然不停轉着頭呼喚道:“悟?”

她趴在地上的時候,五條悟居然沒有嘲笑她,也沒有不由分說拽她起來!而且,她沒有感覺到他的咒力在身邊!

等了一會兒,可是周圍沒有出現五條悟的聲音。

“悟,你在嗎?”

依舊沒有回音。她頓時吓得渾身一激靈,朝與幻覺方向相對的黑暗中摸索着走了幾步。

“五條悟!”

“五條!”

“五條少主!”

“小悟!”

朝露透束手無策,将所有能逗得五條悟不開心的稱呼輪番喊了幾遍。可五條悟始終沒有出現。

一個事實冰冷地呈現在她眼前:五條悟和她走散了。

她在幹什麼?朝露透忍不住反問自己。她幹了些什麼?她怎麼可以把五條悟弄丢了?而且是在這個地方!在這裡和她分散的人,她都沒有再見過第二面,比如朝露駿佑,比如朝露黃泉,比如……比如……

自我诘問戛然而止了。因為朝露透發現自己無法給出一個正确的名字,而胸口驟然膨脹的愧疚和悲傷又讓她确信她的想法沒有錯,她的确在這裡弄丢過别的什麼人。可是她真的毫無印象。

所以她放棄了思考。那些莫名其妙的愧疚和悲傷也随之消散了。

“冷靜一點,朝露透……好好想一想,你該做什麼……”她舉起刀,用額頭用力撞了兩下刀柄,對自己提出建議。可是,她對眼下的局面完全是束手無策的,要找的人增加了,她的身體狀态也更糟糕了,除非拼着死掉的風險再用一次「衆生心咒法」,她覺得自己沒可能破解眼前的局面。

她看了看眼前的黑暗,又回頭望了一眼還在不停變化的幻覺,深深地歎了口氣。

五條悟正在彩色的夢境中探索七年前的小春日和。

夢境的基底似乎是那隻僞特級咒靈的誕生全過程的記憶,一開始五條悟并沒有找到咒靈的蹤影和詛咒的氣息,隻看到一家普通的高人氣酒店和普通的酒店是怎樣積攢咒力的過程。

後來,經濟泡沫突然破滅,鬼怒川溫泉鄉的旅遊業大受打擊,小春日和的業績也有所下降。那一年,酒店内出現詛咒的風險陡然上漲,并且之後的每一年風險指數都會大幅度蹿升。這裡積攢的咒力就像一隻巨大的火藥桶,事情的發展隻有兩個方向:要麼來點“火焰”引爆,制造出一個強大的咒靈;要麼監管它,即使某一天真的誕生了詛咒,也要确保詛咒的危害性處在一個不危及人類安全的範圍内。

但是很倒黴,詛咒師比咒術師更早地注意到這家藏在山裡的酒店。阪神·淡路大地震發生後的某一天,一對“父女”來酒店登記入住。

五條悟知道他們絕不可能有任何親緣關系,因為小女孩是朝露透,而男人他根本就沒見過。盡管小孩比他印象中的樣子更肉乎乎一點,沒有劉海,眉毛上也沒有疤痕,他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

朝露透明顯處于不省人事狀态,而且男人抱孩子的動作沒有半點小心溫柔的感覺,這兩點異常連前台的普通人都察覺到了。可是她們不敢多說什麼,笑容如常地進行登記。

男人登記的姓名是“長尾狩”,得知入住的房間号是713後,竟然笑着說“真是個好房間”。

果然是這家夥!五條悟來勁了,嘗試跟上他,卻發現他無法使用術式。他甚至無法跟進電梯,也無法踏上樓梯。似乎有股力量不允許他離開一樓,他隻能不甘心地看着兩人的咒力淡出他的視線。

五條悟一直被困到深夜,焦躁地在大堂轉來轉去。他聽到在前台值班的女服務員心有餘悸地對夜裡來換班的同事說:“那位住7樓的長尾先生一定是個□□!他上半張臉好好長一道的刀疤,一定是打架造成的!而且他說他女兒睡着了,但是怎麼能那樣抱孩子呢?感覺像在搬東西……”

疤?那可不是疤,五條悟心想。那個是覆蓋在表皮上的詛咒,已經存在很多年,都硬化成面具一樣的殼子了。

“别多管閑事。”同事聽得害怕了,這樣說。

五條悟對此沒什麼感想,這些人是再普通不過的弱者,說這話無可厚非。因為從外表上感知到力量差異,所以不管那個長尾狩是什麼身份,弱者的第一反應肯定會是自保。

更何況,這兩個人現實中多半已經死了,生氣也沒用。

就在這時,前台後正中央的日本時鐘表的三根指針在“12”上完全重合,夢境的色彩突然飛速褪去,隻剩下黑白兩色。

五條悟抱着試一下的心态使用了術式,這時竟然成功飛上了七樓。七樓走廊的構造和他去過的樓層沒有變化,但是這層樓的所有東西,包括地闆和牆壁,都蒙着一片時隐時現的雪花噪點,就像是偶爾會出故障的老電視機會出現的畫面。

當他找到713号房間,夢境變得越發裝神弄鬼了。他不僅會看到噪點,還會聽到近似于收音機調頻時那種沙沙作響的噪音。

他的心莫名其妙地沉了下去,所以他找準門鎖最容易踢壞的位置,一腳踹了過去。

門推開以後,朝露時翔就被無數情緒擊中了:憤怒、恐懼、渴望……而且是很新的狀态,與這家廢棄酒店的整體狀态完全不一樣。

他認為這裡就是加茂家要抓捕的人的據點。但是,為什麼會有“恐懼”這樣的情緒呢?

另外,門後的景象也讓他很吃驚。按理來說,房間裡應該是很久沒人出入、荒廢許久的殘破景況,可事實上這裡整理得很幹淨,就好像不久前才有人仔細打掃過一樣。地面上一塵不染,牆壁和窗戶也沒有一點髒污,一眼看去完全沒有咒力殘穢。

眼下朝露時翔位于八樓,身邊跟着滿臉驚恐的平野菊乃。六樓以下的道路全部鋪滿月光,他隻能上行。鑒于七樓幾乎已經名存實亡,他隻能去八樓。

八樓對半分為行政辦公區和天台花園區,損毀情況應該是整棟樓最嚴重的,天台早已消失,行政辦公區也隻剩下一小段還能走路的走廊,而且那一段路上隻有一個房間。

——恰巧是傳聞中自殺者的靈魂還存在于此地的社長辦公室。

朝露時翔原本做好了咒靈撲臉的心理準備,誰知除了情緒的殘留物在歡迎他外,無事發生。

他懷揣着疑慮,還是踏入了辦公室中。

正對辦公室大門的辦公桌整齊擺放着幾張皮椅,桌面上擺着标識身份的桌牌和一個沒寫字的牛皮紙檔案盒,另一側的老闆椅則是背對桌子,整體布置看起來像一場失敗的會面。可朝露時翔越看越覺得那張老闆椅有問題,正想走過去瞧,卻被平野菊乃搶了先。

平野菊乃幾乎是撲到老闆椅邊的,用髒兮兮的手抱起一個穿着全套幼兒園制服還戴着帽子的孩子,一邊緊緊擁抱一邊喊道:“小森!媽媽終于找到你了!小森,小森……”

“啊,搞半天這女人來這裡是為了找兒子的。但是她兒子怎麼會從京都跑到這裡來?”朝露時翔聽到這樣的吐槽。

他輕聲笑了:“因果報應吧。”

因為對辦公桌失去興趣,朝露時翔轉過身想去其他角落檢查一下,卻在這時瞥見平野菊乃将孩子拉開,撫摸一下孩子的側臉,然後用力将孩子摔到地上。母子重逢的溫馨場面維持時間僅幾秒鐘。

不過,他感覺孩子摔在地上的聲音不太對?朝露時翔想了想,還是走向辦公桌。

“不對!怎麼會是人偶!假的!小森,我的小森呢?小森!”從平野菊乃喉嚨裡擠出來的聲音,陡然高了好幾倍。

朝露時翔一走近就看清了地上的東西。那不是人類的孩子,而是人偶,還可能是某種咒骸。

不看臉的話,其實這個人偶做得相當逼真。幼兒園的制服遮住了關節,手做成抓握的手勢,塗出來的膚色與大部分國人吻合。它唯一失敗的地方在于,臉部破破爛爛,任誰看了都會心生厭惡。

但是……怎麼會?朝露時翔怔住了。

從人偶臉部的空洞可以看到,頭部内側有幾塊木闆,似乎裡面有什麼東西。要取出東西的話需要砸破人偶的頭部,而老闆椅上正好還放着一把锉刀。

——你在驚訝什麼?

他突然想起很多年以前,某個舊識對他說的話。而說話時的場景中,也有一個精美的人偶和一把锉刀。人偶的臉也被敲碎了,露出一個獨特的标志物。

——你看,這個東西多美啊。

可是那家夥應該死了才對!七年前在小春日和裡找到的屍體,他可是親自驗過的!一股強烈的沖動貫穿了朝露時翔的心,他抓起锉刀,隻潦草地灌注了一點咒力就擊向人偶的臉。

木質的臉殼應聲而碎,露出一個奇怪但漂亮的小東西:一個半隻手掌大的小鳥籠,一隻藍色蝴蝶标本完整地卡在籠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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