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兩點,我和前雙黑熬夜二人組蹲守在橫濱碼頭。
想當初我高考前最後一個月都沒熬到這個鐘,我的腦袋一點一點的。
“小林醬好像小雞啄米哦。”
太宰治無情地把亂拔的雜草扔在地上,粗暴地扯着我的臉頰。
“放手你這個傻——”我含含糊糊、有氣無力地罵道,想要拉開他的手。
!!!
“走了。”中原中也一直警惕地觀察着路口,終于發現了動靜。
我跟着他倆站起來,但因為坐了太久腿突然發麻了。
我一膝蓋下去,撲通磕在了地上。
……
我們六目相對着。
我擡頭看着太宰治,“那個……恭喜發财?”
中原中也覺得自己被拉上了賊船,這兩人一個比一個不靠譜,他可能得獨自挑起大梁了。
好不容易我們仨跟蹤了上去,看着那些家夥鬼鬼祟祟地把大罐子挨個從卡車上拖下來。
此時海岸線那邊有一艘體量還挺大的漁船正緩緩靠近岸邊。
“現在動手嗎?”我眼神詢問太宰治,在脖子上比劃一刀。
太宰治搖了搖頭,指了指冤大頭中原中也。
也是,我方既然有中原中也一員大将在,那我們可以直接把這群人一網打盡,甚至不需要我們的發揮。
中原中也:你們倆能避着我說不?
船靠岸了,幾個漁民叼着煙下來了,領頭的那個人和岸上的最高個打了個招呼。
中原中也鎖定了目标,毫不猶豫地發動了異能。
“噗——”
還沒等衆人反應過來,在場的漁民和運輸工全都被重力壓倒在了地上,爬不起來。
太宰治帶着我去檢查瓶罐,上面什麼标簽都沒有,非常隐蔽。
“咚咚。”太宰治敲了敲罐體,确定了裡面裝着的是工業廢液。
“小林醬,打電話給警察們吧,把這些東西送去化驗。”
我雖然腹诽太宰治小氣到連話費都不想出,一邊乖巧地輸入了電話号碼。
“也不知道這些人要審多久,萬一警察局裡有眼線,公司的社長聽到風聲逃跑了怎麼辦?”
“你怎麼會這麼想?”太宰治驚訝地看來我一眼,指了指旁邊掐着負責人下颚的中原中也道:
“雖然小蛞蝓和橫濱的警察都不懂什麼審訊技巧,但是耐不住他暴力啊。隻有把這些人打到主動坦白就好了,至于那個排放污水破壞我自.殺聖地的雜碎……”
太宰治頂着陰間濾鏡邪惡一笑,幽幽地說:“我當然不會讓他好過啊……”
無論我怎麼追問,太宰治都不肯告訴我他要實施什麼手段,盡管他向我保證不會幹違法犯罪的事情,但我依舊不是很放心。
那幾個污水偷排的直接犯罪行為人趕在橫濱警方到來之前,在中原中也的暴打下招供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船長連自己的銀行卡密碼都說了,搞得我還心動了一小下。
當真正的暗夜英雄——中原中也深藏功與名地悄然退場之後,炮灰們鼻青臉腫、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在橫濱警方的同情目光下争先恐後地爬上了警車。
……你們武裝偵探社
我艱難向他們解釋我們偵探社的都是些正經人,隻有港口黑手黨的才會搞這種私刑的下作手段。
警官們雖然不相信我們會和港口黑手黨合作了,但在我和太宰治一個乖巧一個病弱的僞裝下,還是在筆錄裡選擇性地跳過了傷勢話題。
什麼,有人被打傷了嗎?
是不是他們和鲨魚搏鬥時受傷的?該不會是海裡的污水太多産生了哥斯拉吧?
也沒準是他們中哪個人的異能力是《老人與海》呢?反正我可什麼都不知道,來之前導員也沒教過我們呀。
我主打的就是一個問心無愧,反正我們對于黑吃黑的行為也沒有什麼阻止義務。
我們隻是普普通通的民間社團組織成員罷了:)
橫濱的夜深了,我和太宰治在碼頭散步回市區,本來要帶給亂步先生的小餅幹也在蹲守的過程中被他搶過去吃完了。
我們找了一家深夜食堂吃着拉面,這次又是我付的賬。
“别這麼小氣嘛,小林醬,明天換我請你去吃壽喜燒,是那種百年老店的哦~”
你哪來的錢?我一邊嗦面,一邊懷疑地看着太宰治。
“你不會是剛剛從中也那裡掏了他錢包吧?”
“诶嘿,小林醬好了解我~”
我的良心裝模作樣地掙紮起來。
“這樣做不好吧?”
“可是那家店的和牛要一萬多一盤呢,而且一盤隻有三片~”
魔鬼在我耳畔誘惑道說:“小林醬可以把它當成自助吃到爽哦。”
我向資本主義勢力短暫屈服一秒。
“明天一開門就去!”
對不起了中也,你知道的,我們這種做良心買賣的普通人賺錢很難的。
像你這麼人美心善的高級打工人一定會原諒我們的吧?
既然你現在都沒發覺自己的卡被這條滿肚子壞水的青花魚偷了,那我就當你是視金錢如糞土了哦。
感謝我們橫濱歌姬的精準扶貧,瓦他西明天可以體會一下真正的能吃飽飯的高級料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