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社長請的那頓懷石料理是真的又貴又難吃,難怪人家老闆會把這卡拿來送人,要真有那麼好吃他早自己吃完了。
呸——
*
太宰治本來是打算和小林去吃燭光午餐,順便打探一下異世界的情報的。
但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他看着包廂裡擠擠攘攘的武裝偵探社全員和織田作養的五個小鬼頭,眼神空洞。
哒宰:我真傻,真的,我早該想到的,武裝偵探社還有個一眼可以看穿一切的江戶川亂步的。早知如此,我昨晚絕對不會搶了小林留給他的餅幹……
時間回到今天上午:
我和太宰治難得安安分分地留在辦公室寫着昨天的報告,乖巧得連織田作都覺得事情有幾分不對勁。
我覺得主要是太宰治的問題,決定不是因為我們倆準備背着大夥出去開小竈、吃獨食造成的心虛。
主要是太宰治說那家店的招牌帝王級黑毛和牛每天全店限量啊!
吃一份少一份嘞!
我扭了扭屁股,把坐姿調整成能夠完全擋住國木田視線的射程範圍的角度。
太宰治哼着歌,完全無視國木田的懷疑,坦坦蕩蕩地好像今天真的是從精神病院正門出的院了一樣。
就在這時,春野小姐帶着亂步先生買零食回來了。
“嗯?”
亂步先生的眯眯眼閃過敏銳的光芒,他抱着粗點心跑到了我們辦公桌這來。
我們看着他在太宰治身旁嗅了嗅,又跑到我這裡聞了聞。
“小林——”亂步先生語氣很是失望地質問我,像是家貓恨鐵不成鋼地發現自己家的鏟屎官背着它偷腥了一樣。
“你有沒有什麼話要對我說?”
啊,我頂着迷惑的貓貓頭,我幹了什麼背叛娃娃臉偵探後援會的事情嗎?
哦,我幹了。
一滴冷汗從我額角滴下,但我打定主意要裝傻充愣到底。
“看來你已經想起來了,”亂步先生的周遭充滿了殺意,表情黑化地直指太宰治。
“你怎麼可以把本來要給亂步大人的小餅幹給了那隻臭烘烘的偷腥貓!”
我們大家的眼神投向太宰治。
“……你還不知道吧?”亂步先生語氣幽幽地說,
“這家夥昨晚可是沒回家睡覺而是跑去了那家會社把人家社長吊在了55樓的天台上吊了一晚上,然後又跑去橫濱灣泡到了今天早上5點鐘呢。”
“沒有洗澡,沒有換衣服,一身的水草和魚腥味,還有甜膩膩的我的小餅幹的氣味,你們沒人聞到嗎?”
……我真沒聞到,其實我平時習慣用嘴巴呼吸的。
國木田:……我也沒聞到。
“啊,我聞到了,我還以為是太宰今天早上吃了螃蟹呢。”織田作略帶驚訝地說。
???
“哪家店大清早的賣螃蟹啊!”
我和國木田不約而同地吐槽道。
但是——
我把目光投向太宰治,“你怎麼能不洗澡啊哒宰,我們昨天在碼頭趴了一晚上诶!”
“我在橫濱灣裡入水不就是泡澡了嗎!趁着碼頭的水質還沒有污染到河裡,我多泡泡怎麼啦!”太宰治委屈極了。
“夠了!”亂步先生一拳砸到辦公桌上,眼神幾近噴火,憤怒地說:“沒有人為我的餅幹發聲嗎!”
“……我請客賠罪行嗎?”
*
這就是為什麼雙人午餐最終發展成了單位團建,括弧,可以帶親屬。
織田作和咖喱大叔喝着小酒,一邊給幾個小朋友分着肉。亂步先生一個人在那報複性地庫庫炫着甜品。
社長一邊要和國木田聊武裝偵探社的5年計劃,一邊還要留心給亂步夾點肉,主打的就是一個操心的命。
不是我說,下班就要有個下班的樣子,吃飯的時候聊工作話題對腸胃不好的你們知道嗎?
但我不敢說,因為我的工資掌握在他們手裡。
我隻能裝作聽不見他們的宏圖大業,埋頭吃着我碗裡的肉。
嗯,壽喜燒确實好吃,就是吃多了甜的有點膩 。我拿出了我藏在包裡的老幹媽,舀了幾勺進去,這才對味。
我把老幹媽遞給了織田作和大叔,他們才吃了一口就不住的點頭,朝我豎起來大拇指。
可以預料到未來織田家的餐桌上少不了老幹媽的一席了,我隻希望大叔到時候菜單上給我加上一道老幹媽蛋炒飯,那才叫一個嘎嘎香。
所有人都有美好的未來,隻有悲傷的太宰治一個人獨自在角落默默流淚。
吃肉搶不過大人小孩,點心搶不過江戶川亂步,唯一一個燒酒兌洗潔精的小小心願也被美麗的服務員小姐無情拒絕,最後賬單還要他來付。
雖然這錢是中也的,但是我太宰治對中原中也的黑卡有幾分占有欲有什麼錯呢?
要知道如今這世道下崗青年賺錢難啊,太宰治唏噓着,瓦他西付錢的手都在微微顫抖呢。
……盡管比起太宰治,更值得心疼的明明是中原中也。
沒有人知道,可憐的中原中也吃完夜宵才發現自己的錢包被偷了,在店家懷疑吃霸王餐和準備報警的眼神中打電話讓部下送錢時内心有多麼尴尬。
汗流浃背了吧chuya,差點就要被扣下來刷盤子了呢,畢竟吃的也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