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許時虛攬着郁遲的手沒有預兆的将他半抱起,郁遲身上混雜的味道其實并不是很好聞。
手心下的T恤黏膩,溫許時下意識的就想松開他,不料郁遲卻先一步把濕潤的下巴枕在溫許時肩上。
帶着潮意的發絲仿若無意識般,輕輕蹭着他的側臉,很癢,溫許時偏頭忍了兩秒,聽見肩上的郁遲說,“哥哥喜歡我的鱗片,我可以全都拔下來送給你。”
頓了下,又說:“但可不可以不要讓他們拔,他們好粗魯,鱗片被拔掉好多,下次哥哥自己拔好嘛,我不反抗……”
郁遲的聲音越來越低,說到最後隻剩一些很難聽清的氣音。
快死了。
這是溫許時腦海裡第一個浮現出的形容詞。
想了想,溫許時止住要放開他的念頭。
髒點就髒點吧,洗幹淨就是了。
“我不要你的鱗片,也不會拔,現在是挺醜的,能養好就行。”溫小公爵從不會安慰人,所以也不會知道這句挺醜的意味着什麼。
郁遲聞言,身子一僵,眼底疲憊乍現,也不蹭人了,“哥哥不喜歡我。”
他的話有歧義。
溫許時順勢坐在台上,郁遲虛挂着的抑制頸環壓着他不舒服,索性替他取下來。
可卻在無意中看見他後頸的腺體,被劃開一個不大的口子,大概一厘米大小。
周圍隻匆匆的塗了層止血藥劑,很敷衍。
無論alpha還是omega,腺體都是一種敏感脆弱的存在,如果沒有特殊情況,一個alpha的腺體根本沒人會去動。
因為操作不當極可能會損壞alpha的腺體。
即便是想取信息素,随便一種□□中都能提取出來,隻是濃度不一樣。
除非是想……
溫許時收回視線,說:“他們對你腺體做什麼了?”
藍色的魚尾無意識的顫動,連帶着懷裡的魚一起。
郁遲沒說話。
說不上為什麼,溫許時生氣了,氣頭上的小公爵手裡的動作可不溫柔。
“尾巴,擡起來。”沒什麼溫度的命令。
怔愣間,溫許時的手已經搭上了受傷的魚尾,泛着紅的指尖擦過魚鳍,郁遲驟然抓住他的手腕。
淺淡的木質香幽幽冒了個頭,又被主人強壓回去。
溫許時無聲的等待郁遲能自己識相,但顯然,他高估了這條魚的理解能力。
“放手,不然把你丢在這。”溫許時說。
郁遲把頭埋的更深,額頭幾乎藏在溫許時的頸窩裡,“哥哥想做什麼?”
溫許時耐心有限,甩開他的手,費了些力把魚抱起來,和上回相比,沉了不少。
郁遲下意識的把稍長的尾巴卷在溫許時大腿上,被拔去鱗片的地方接觸到褲子,痛感立刻就傳遍全身。
察覺到郁遲的反常,溫許時一頓,問道:“痛?”
“沒有剛才痛。”郁遲放緩了聲音,聽起來有些難受。
溫許時走的慢了些,語氣依舊不太好,“那你忍着吧。”
“……”
路過低着頭的男傭時,溫許時說:“把俞任白叫過來。”
“好的。”男傭往後退了步,很規矩的沒去看小公爵的男寵。
郁遲卻說:“哥哥,我可以不呆在這裡嘛。”
“為什麼?”溫許時問。
郁遲湊到他耳邊,很輕的說:“我害怕。”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害怕,眨眼間,便有兩顆溫熱的小珍珠順着鎖骨掉進衣領。
溫許時眉頭揚起,抱着郁遲的手緊了緊,氣消了大半。
算了,一條魚,為難他做什麼。
“缸你回不去,你想去哪。”
郁遲像是沒了力氣,隻剩下淺淺的呼吸聲,帶着藥回來的研究員擡頭便看見他們的小公爵正抱着那條啞巴魚出來。
當下便驚道:“小公爵,這魚不好相處,打傷了我們好幾個特工,小心他用尾巴甩您。”
“公爵大人說,這條魚暫時還不能出去。”
懷裡的魚無端打了個顫,溫許時為數不多的耐心宣布告罄,“誰給你們的膽子敢攔我的路。”
話落。
在場的人紛紛且快速的讓開一條道。
“小公爵息怒。”
郁遲并不輕,溫許時抱着手臂泛酸,“抱着我。”
本意是想減輕點重量,但這條魚早就沒了力氣,聞言,很努力的收緊尾巴。
手輕輕的搭在溫許時肩上,再沒了動作。
看模樣顯然是處于半昏厥狀态。
“把他治好。”溫許時打亂想帶走這條魚的想法。
不料,卻聽懷裡的魚說,“哥哥走吧,我害怕。”
是很虛弱的聲音。
“宿主,他們都拔小魚鱗片了,你讓拔鱗兇手給他上藥,這不是在戳小魚的痛處嘛嗚嗚嗚。”2506哭道。
溫許時看了眼呼吸微弱的郁遲,回道:“他痛關你什麼事,你升級到能和他感同身受了。”
“沒有!”2506說:“還我漂亮小魚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