繞着青藤的秋千時不時的搖擺,帶着些燥意的光線透過指縫鑽進眼簾,溫許時微垂着頭,企圖避開。
稍長的碎發随風而動。
溫華章說讓他和盛意培養感情,話說完沒多久人也跟走了。
“我脾氣不好,你别指望我能乖乖聽話。”和他形容自己的一樣,盛意的口氣也不太好。
溫許時閉着眼,聽他吃了三塊蛋糕,兩份茶點,像是吃飽喝足了才來表明自己的立場。
“我不幹涉你的私生活。”
盛意鉚足的勁被溫許時的話打漏了氣,抱着手,又說:“我經常半夜不回家,還喜歡看各式的alpha跳舞,你和我訂婚會丢面的。”
溫許時睜開眼,拇指摩挲着略帶粗糙的書皮,似笑非笑盯着他。
“喜歡這麼樣alpha,我叫人帶回來。”
盛意倒抽一口氣,他生的很好,以至于即使是錯愕的模樣也很生動,“我準備綠你!”
“趕巧了,我喜歡刺激的。”溫許時目光含笑。
盛意:“……”
他懷疑溫許時不正常,并且掌握了一定程度的證據。
“我心眼也小,一言不合就生氣,我能玩但我不許我的伴侶玩,尤其是跨物種玩的!”盛意大幅度的撇開頭。
溫許時笑意不變,連說話的語氣都沒有浮動,“那你生氣吧。”
“下次,說話小聲點。”他補充道。
盛意一愣,看着溫許時雙眼微微泛紅,溫許時幾乎是瞬間看出那是被氣的,“我還喜歡omega!”
溫許時摩挲着書皮的指腹不自覺的收緊,調笑的興緻驟減,“黎奕青知道嗎?”
“他知不知道關你什麼事,你把他趕走。”盛意說。
溫許時起身,手裡的書被随意的放在秋千上,“想趕走他容易,一句話的事,訂婚前後希望你和他不要鬧出什麼绯聞,爺爺思想頑固。”
“你有什麼資格說我,你那條魚随便叫個人出來都能說兩句。”盛意存心要惡心他。
他以為溫許時會生氣,意料之外的,溫許時說:“和我挂上勾,你不會聽見任何一句诋毀你的話,沒人敢在未來的公爵夫人面前亦或是身後嚼舌根,顔面和尊重一樣不會少給你。”
“阿池隻是一條魚,以前是以後也是。”
盛意愣愣的坐原地,張口想說什麼,卻又在觸及到溫許時的眼眸時止住了話頭。
“别墅裡的設施很多,你喜歡自己去,沒事别來找我。”溫許時邊說邊走,遠處的傭人很有眼色的替他撐起一把傘。
景園的面積偏小,但卻是個不錯的居所,比如那位黎姓先生就住的很惬意。
溫許時擡手,身側撐傘的傭人點頭,無聲退下。
黎奕青往後撇了眼,在看見溫許時時揚起的唇瞬間僵硬,“你來幹什麼?”
溫許時熟視無睹,自顧自的坐在拿起另一個手柄,顯然是要加入。
“這是我家,該問的為什麼的應該是我才對。”溫許時盤腿坐在地毯上。
黎奕青當沒聽見。
兩人無言打完一局,黎奕青沒忍住開口道:“盛意呢?溫爺爺把他叫走一晚上加一天了,什麼時候把人還給我。”
溫許時放下手柄,從桌上夾了個餃子,慢悠悠的吃進嘴裡。
黎奕青急了。
“溫許時你待會再吃!”
溫許時心情甚好的連吃了小半盤,在黎奕青準備急眼前,說:“人不打算回來了,他說他喜歡看alpha跳舞,要綠我。”
黎奕青抿唇。
“哦,他還喜歡omega,想每天都半夜再回來,還說什麼來着。”溫許時心情越發的好,“吃我三塊蛋糕,說他可以玩他的伴侶不許玩,讓我把你趕走。”
黎奕青的臉徹底黑了。
幾近咬牙切齒道:“他真這麼說?”
溫許時點頭。
“你和他說不許。”黎奕青說。
溫許時喝了半杯水,有些為難道:“可我同意了怎麼辦。”
黎奕青語速很快,“溫許時你答應過我的,那小混蛋說了肯定就去了,他有沒有跟你說去哪家會所,什麼時候走的?”
“我隻答應過你可以不和他訂婚,但是你明顯沒放在心上,訂婚宴還有半個月,黎奕青,你除了纏着他,還做了什麼呢?”溫許時說。
“盛恒言能讓他忘記你一次,就能讓他忘記你第二次,憑你的現在的身份,你或許能和他叫闆,但你别忘了,你還有另一層不光彩的身份。”
溫許時盯着他,繼續說:“盛恒言不會讓一個不被承認的人和他的寶貝兒子有瓜葛。”
黎奕青像是洩了氣,漆黑的瞳孔似有暗波翻湧,周身的氣壓在頃刻間下沉。
溫許時恍若不覺。
良久。
黎奕青說:“盛意脾氣不好,你别和他計較,他不壞。”
“把梁格借我用用。”
“梁叔今天剛被爺爺派出去,過兩天我讓他去找你,密道被封了,下次你隻能走正門。”溫許時起身,理順衣角的褶皺。
黎奕青和他同時起來,“溫爺爺這些天邀請了不少人去莊園,聽手下說,是在找皇儲。”
溫許時訝異。
他雖然跟溫華章打聽過郁遲的下落,但皇室并沒有發出搜查令,溫華章沒有理由要找郁遲。
即便是想替他找,也不至于背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