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2506說：“上次溫華章抓小魚去研究也沒見他找到避水珠，小魚會不會根本就沒有這個東西。”

溫許時沒有關注過之前從郁遲身上取下來的東西。

“可他本身就是一條人魚，在溫許時的記憶裡，有關于人魚的記憶都來自于傳說，況且阿池是個有思想的人魚，他和人類的區别隻有腦回路和尾巴。”

末了，溫許時又說：“我沒想搶他東西。”

“我隻是想防範于未然，我死了他也活不了。”

2506電音打着轉，“所以宿主想提前把小魚殺掉。”

溫許時不置可否，小桌上的手機屏幕亮起，他伸手去拿，指尖在屏幕上方滑動着。

“不殺，取顆珠子應該不至于要了他的命。”溫許時翻出俞任白的号碼，“或者他願意吐出來給我，我殺完郁遲就還給他。”

2506說：“避水珠是小魚的寶貝，宿主你說來說去不就是想要嘛，小魚好可憐……”

話還沒說完，2506話鋒一轉，贊同道：“不過小魚也就可憐那一會，等咱們殺完暴君在補償他。”

溫許時低低應了聲。

拇指按下通話鍵，鈴聲響過三秒，對面就傳來一陣嘈雜聲。

“你怎麼又打電話給我，以往一年到頭除開過節想找你都找不到。”俞任白像是舉着什麼東西搖晃，隐約還能聽見他身側的學員在應和。

“還是你那條魚又整什麼幺蛾子了，要不這樣，我把手底下最出色的學員派過去，讓你那條魚可勁折騰。”

“……”溫許時說：“阿池沒做什麼，上次讓人轉交給你的東西，裡面有沒有能讓人在水下呼吸的東西？”

俞任白動作一頓，噼裡啪啦的響動無意中收斂，“你腦子燒壞了？除了鱗片和血，哦，還有10毫升腺□□，哪還有什麼東西。”

“那人魚體内可不可能存在這個東西？”溫許時忽視對面咋呼的語調。

溫華章把阿池抓進實驗區少說一個小時，研究員取鱗片的速度也并不慢，不至于隻取了這麼些東西。

沒等他細想，對面的俞任白就給了回答，“也不是不可能，在見到你那條魚前，要是有人跟我說他看見美人魚了，我肯定會以為他魔怔了。”

“資料記載，人魚體内确實存在某些道不明的寶貝，比方說你提到的可以讓人在水下呼吸的東西，你給我點時間，我調一下基地的資料。”

隔了兩秒，俞任白又說：“别挂啊，省的我待會又要打回去。”

“盡量找快點。”溫許時說。

“你别催！”

為了增加保障，溫許時和2506确認道：“隻要我十五号墜海沒死，任務就不算失敗對不對？”

“理論上是這樣的。”2506應道。

溫許時沒放寬心，墜海身亡這四個字能操作的太多了，除開淹死，還可能是砸在礁石上……

俞任白的聲音再次響起時，已經是十分鐘後：“資料不是很完善，畢竟沒誰真的見過鲛人，就算見過，墳頭草大概都三丈高了，哎，我沒咒你啊。”

“資料寫着什麼？”相較于打趣，溫許時現在明顯對資料更感興趣。

俞任白像是在敲打鍵盤，敲擊聲很集中，“這東西有，叫茭珠，在人魚心髒左一寸，沒有形狀，生刨魚容易死，資料記載茭珠對人魚很重要。”

“除非他自願給你，不然很難取出來，人魚死了茭珠也成不了型。”

良久的沉默。

“喂……”

“那讓你取你有幾分把握？”溫許時聲音很輕。

敲鍵盤的聲音戛然而止，俞任白錯愕道：“你要殺魚啊？咱們是守法好公民，你給魚□□沒？雖然他是魚，但法律應該也能保護他，平時你拿着槍沒打死人就算了，好吧，你打死了溫爺爺也能給你善後。”

溫許時一愣，阿池确實是個黑戶。

“不殺，真要取你有幾分把握？”頓了下，溫許時良心發現似的又補充道：“在不殺魚，不對他身體造成損傷的情況下。”

俞任白沉吟兩秒，回道：“你别太信任我。”

“多少？”

“……”

“三成。”

2506驚道：“宿主，小魚不就死翹翹了！”

溫許時任由2506在他腦子裡轉圈一般大叫。

“你魚擺在海洋館挺好看的，我記得你不怕水吧，要那東西來幹嘛？”俞任白有些可惜。

悶熱的晚風吹散落日餘晖，亮堂的燈光無聲亮起，溫許時不适應的半眯起眼，“想要。”

“我想取的時候告訴你，挂了。”

……

負一樓平時沒什麼人過來，溫許時這些天來的次數也是屈指可數。

自從清理了B區的巨型魚類，這一片隻能看見些擺件，偶爾倒是有幾條魚悠哉的閑遊。

溫許時環視一周，終于在水草叢裡看見郁遲的尾巴。

“阿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