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工粗糙的小風車在她指尖的撥弄下正慢悠悠的轉着,企圖帶來幾縷涼爽的風。
擡起頭來,才發現屋内所及之處都留下了他的痕迹。
明黛垂眸擺弄了一下,将它扔回繡筐裡,起身來到她讀書描紅的梨花木桌前,目光直直地落在鎮紙旁的紅衣持劍小瓷人身上。
“皎皎,你看我燒的這兩個娃娃像不像我們。”
“這個男娃給你,女娃娃歸我,這樣你萬一哪日想我的時候正好能一擡頭就看見他,咳咳咳,睹物思人不也算是一種嗎。”臉頰旁沾了炭痕的少年興奮的将自己好不容易燒制出來的小瓷人遞過去。
明黛摩挲了兩下瓷娃娃,随後沒有一點留念的松開,由着它摔得四分五裂。
“小姐,可是屋裡發生了什麼。”守在外間的桃苒聽到聲音急急進來。
“沒什麼。”明黛眼眸平靜的彎下身,撿起碎瓷片,“将安陽王世子送的禮物都找一個箱子裝着吧,等哪一日尋個機會物歸原主。”
人和自己沒有關系了,也斷然沒有在留着他的東西的道理。
安陽王府,水修閣
将大半個身子都倚靠在桌背上的燕珩指腹摩挲着白玉扳指,“所以說她隻是吃多了才會導緻的腹疼,并非食物中毒。”
剛把大夫送走的楊寶連連點頭,“大夫說,隻要林姑娘近段時間飲食清淡些就好。”
燕珩聽完仍是淡淡的,“前段時間有人來打聽本世子和那位林姑娘的事,你是怎麼說的。”
楊寶憨笑,“奴才自然是按照爺說的,爺同林姑娘兩情相悅,隻怕不日喜事将近。”
他不知道世子爺為什麼要自個敗壞自個的名聲,但當下人的有一條就是不能置喙主子的任何意見。
不用想,燕珩都知道是誰打聽的,無非是明家和宮裡那人。
他娶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女,可比娶有權有勢的明家女更讓人放心。
也不知道以前的他有多蠢,才會因為一個女人将自己放在刀口劍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