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之事,奴有些後怕。”
你抹人脖子的時候怎麼沒覺得怕?
血濺在你臉上的時候,你怎麼沒躲?
羅雨風微微耷了下眼簾,但也沒戳破他。
反正也不是頭回同房就寝了......
并且再度肯定了那句老話——夜晚依舊使女人神志不清。
她倏地想起一件事來,突然興緻勃□□來。
“既如此,榻下有個小箱子,你将裡面的東西拿出來。”
紀懷皓愣了愣,也不知這是唱的哪出。
他将懷裡抱着的枕頭放在了榻上,蹲下身探出了一個小木箱子,隻有個卡扣設計,輕而易舉便打開了,隻見裡面赫然躺着一副手铐。
那手铐上套了層銀白皮毛,帶有銀墜裝飾,中間還是一條短鍊,另延出一條長鍊,粗且結實,環環相扣。
尾端也是個铐,方便挂在柱上,可以說安全程度極高。
紀懷皓:......
這東西也能升級?
羅雨風躺在床上,側身瞧着小皇子,笑眯眯地吩咐道:“自己拷吧。”
這是她昨日出門之前囑咐辰珠做的,這不正巧能試試?
紀懷皓無可奈何,大緻擺弄了一下,便成功地自己把自己铐在了榻上。
銀鍊子随着他的動作滑落了下去,形成了一個弧度,在燭光下襯着光澤,便顯得那雙手格外地惹眼了。
手腕骨量頗重,蘊藏着力量,但皮肉緊緻,沒有一絲粗苯,腕間尺骨凸起,宛若玉山的筋骨順着微青的脈絡延伸至修長的手指,指節分明但又不過分遒勁,接連起了圓潤幹淨的指尖。
羅雨風默默地聯想到,他有什麼地方不好看的嗎?
若說手是如此,那足也該是這般态勢......
她蓦地發現自己竟想到這上面去了,趕緊打住了思緒。
無論如何,這手铐果真比鍊子方便許多!她不用動手,小皇子就能自給自足了!
羅雨風感到十分滿意,心情也平複下來,正正地躺了回去,将雙手交叉放到腹部,準備進入夢鄉。
也不知過了多久,遲緩的大腦隐隐浮現出了一個奇怪的念頭。
......小皇子......若是起夜......怎麼如廁阿......
滿月輝照着庭院,清風在萋萋芳草上打着浪璇兒,耐心地等待日月輪轉。
日上三竿,羅雨風方悠悠轉醒。一旁小塌上的紀懷皓早便醒了,一直乖乖地待在榻上,不敢亂動,生怕吵到了她。
說來也怪,他有個愛做夢的毛病,時常被夢魇住,但在羅雨風身邊這幾次,竟都是一夜睡到大天亮......
他眼中的帷幔動了動,伸出了一隻軟若無骨的手來,懶洋洋地将紗帳撩開了一條縫隙。
先是雙腿從那縫隙中落了地,然後探出來了一顆腦袋。
那人的頭發有些淩亂,一雙眼睛迷迷瞪瞪的,直直地看了過來。
紀懷皓連忙閉上了眼睛,心中有些詫異,她竟能這麼主動地坐起來?
羅雨風不僅坐起來了,甚至還站起了身,略有些斜晃地走到了紀懷皓的榻前,然後眼睛微微眯了一下,又勉強地撐大了些,能看出些杏眼的形狀了。
她仔細觀察了一下榻上的小皇子,清晨的陽光穿過了小皇子的眼睫,落在肌膚上,是白玉中透着暖陽的紅,他閉着眼睛,似乎還在沉睡。
羅雨風将還沒睡醒的眼睛眯了眯,伸出手,捏住了他的鼻子。
還想在我面前裝睡?
紀懷皓皺了皺眉眼,便悶聲笑了,他睜開眼睛,眸光潋滟,凡人剛睡醒時的髒污,在他臉上是半點都瞧不見。
“給梓君請安。”
羅雨風“嗯”了一聲,将還處于混沌中的神魂從他的神仙姿貌中掙脫了出來,好奇地問道:“你可想如廁?”
紀懷皓:?
怎麼會問這個?
他愣了半響,似是有些不好意思,比往常也少了份從容,支支吾吾地開口道:“有點兒......”
羅雨風滿意了,覺得自己猜的不錯,便想多欺負欺負他。
于是手指後彎,在他幹淨得人天共憤的臉頰上拍了兩下,一下一字地說道:“忍、着。”
許是人不清醒,欺負起人來更加肆無忌憚了。
隻見小皇子先是吸了半口氣,然後又呼了出去,抿着唇提起嘴角,微笑着看她,模樣很是忍辱負重。
她果然是想要捉弄人,即便自己不想如廁,也隻好說“想了”……
羅雨風看了他這番表現,頓時渾身舒暢,快樂的一天從欺負小皇子開始!
她朝紀懷皓一抛,一個光弧便落入紀懷皓手中。
紀懷皓低頭瞧,正是把精緻的小鑰匙......
他自己給自己開了鐐铐,便瞧看羅雨風似乎想去叫人了,連忙問道:“梓君可是想更衣?”
羅雨風回頭看他。
“哦,王子出師了?”
這是說他跟辰雁烏金學服侍她更衣的事。
紀懷皓笑道:“今日試試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