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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上你看书网 > 矜貴皇子為何總是賣乖 > 第27章 避輸

第27章 避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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肅王府後院,牆角雜草仗着盛夏的滋養瘋長,還未來得及被拔除,便收進了突如其來的主人眼中。

紀湍吃了口酒,随意地揩了下唇角。

竹葉飒飒,隐隐約約地傳來了一陣嘈雜。

他沉默地放下酒壇,飛身上了院牆。

不遠處的牆頭上,侍衛們正前後夾擊着一個黑衣人,那人懶散地站着,仿佛是有顆憑空的樹給她靠似的,月光下的五官清柔可親。

紀湍略頓了頓,适才沙聲道:“都退下吧。”

幾個侍衛遲疑着,隻有打頭的那位轉身就走,似乎有些如釋重。

這個小娘子他是識得的,這麼多年了,除了她,也沒有第二個人有膽子爬肅王府的牆頭,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

“你來了。”

紀湍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兀自轉身下去了。

羅雨風跟着他,輕輕嗅了一下:“你喝酒了?”

紀湍嗤笑了一聲,坐回堂下木階,拎起了酒壇子。

“世人皆願我醉。”

羅雨風默了默,坐在了他身旁。

“羽珂沒有做錯。你即便願意舍身取義,也得念及肅州的百姓。”

紀湍拇指摩挲着酒壇,片刻才言語道:“你......可查到了什麼?”

羅雨風哼笑出聲,自嘲地說:“倒是不如世子此戰來得效果顯著。”

紀湍壓緊牙根,恨道:“殘害忠良,他如何會不心虛?”

羅雨風颦了下眉頭。

“既有殘害忠良的決斷,為何還會這般沉不住氣?難道他真如表面那般沒有城府?”

紀湍蓦地看向了她。

“你的意思是,昇王背後還有推手?”

羅雨風不習慣做沒有證據的推測,隻說:“推手不一定,蹊跷肯定是有的,兇手還未找出來。”

紀湍眸色暗了下來,沉吟道:“可經今日一事,我恐怕無法在京逗留太久了。”

羅雨風:你還知道......

她瞥了對方一眼,起身挺了挺胸膛,勉強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

“我倒是恰恰相反,被困在了這京中......阿娘将京城翻了個地兒朝天,也未得到半點音訊,依我瞧,那兇手早就跑出京了,如今也隻能從昇王身上下手。”

紀湍仰頭看向了她。

這人發絲細軟,有些雜碎的,就混不吝地貼在肩頭,一點點風經過,都能随之飄起來,一根根地反着月光。

七年前,他們趁天黑偷了肅王府的珍藏,有京中的玉釀,還有邊塞的烈酒。

她提起了那鑲金的酒壺,也是這般,微微舒展了一下身子。

“京中沒有什麼不好,不僅有阿娘,還有阿瑾和斯木......”

自己怎麼說的來着?

好似是十分不屑的。

京城再大,也不如海闊天空,皇宮再輝碧,也不如那漫漫金沙。

那夜他們吃醉了,但他仍記得休風看向自己的眼神。

似是懷念的,卻又疏遠的,宛若看着曾擁有過的戀人。

可他知道,那與其說是看自己,不若說是看他手中的酒,看他即将奔赴的原野。

休風留下了。

留在了這金玉做的牢籠裡。

在衆人“胸有浩然意,千裡快哉風”的時候,她隻如昙花一現,名動京師,然後便将自己葬進了花天酒地裡。

那時紀湍是不懂的。

他們身當盛世,又那麼年輕,有什麼是不能想的?有什麼是不能做的?

就算天塌下來了,也有所向披靡的長輩頂着。哪怕知道前路難測,也隻會覺得那是未到的江濤,待到其侵入的那一日,他們定已有了高大的身影,可以如城牆般将災禍阻擋在家園之外。

然而頂天的人卻突然倒下了。

他蓦然想起,如若當年,自己也同她一般留在此處,是不是父親就不會......

羅雨風半響沒聽到他講話,便轉頭瞧他,沒想到他正在直直地看着自己。

羅雨風心裡一跳,倏地不好受起來。

肅王為什麼會有此難,她已在心裡想了無數遍。

若當真是朝着她們母女二人來的呢?

那肅王便是替她們擋了災......

羅雨風也知事情不該如此計算,但她仍無法好好地同紀湍對視。

就如那武場上的昇王。

她也有她的“心虛”。

“......怎麼了”

紀湍的眼神漸漸地飄遠了,許久之後,适才凝了回來。

他喉間有些哽澀。

“......你幫我查吧。”

羅雨風一怔。

不必他說,羅家也已查了許久了。

她眯了眯眼簾。

“你是說......”

風吹動了斜明院的杏樹枝葉,烏金從樹下轉了過來,朝前迎了幾步。

“娘子回來了。”

羅雨風點點頭,扯掉了黑色外衫,輕手輕腳地進了主屋,烏金跟在她後面,走到東間時,突然頓了一步,羅雨風才反應過來有什麼不對。

她下意識眯眼去瞧,又連忙恢複了表情。

卧室門前站着一個黑漆漆的人影,好像還抱着個什麼東西,瞧着烏金沒有過于驚詫,那也隻能是他了。

這人若是看不見,便真的一點聲音也無,就跟不存在似的。

門前的紀懷皓看了眼她的靴底,眼底晦暗,微微抿了一下唇。

羅雨風看不到這些,隻覺得這人肯定是敲過門,知道自己不在屋裡的,于是難得有了一丢丢的尴尬。

這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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