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混沌中靈光一現:“我喘,我喘不就行了?”
羅雨風笑眯眯地瞧着他,看他将唇抿成了一條線,胸膛起起伏伏,顯然是在急促地呼吸着。
這聲音不常聽到,便顯得格外悅耳,令人滿足,羅雨風眯了眯眼,一想到這隐忍的聲音要被旁人聽見,竟有些隐秘的不快……
她語氣平靜道:“倒也不必,算算時間,也該歇了。”
紀懷皓露出了迷茫的表情,忽地又振奮起來,眼睛亮閃閃的,認真道:“梓君莫急,我應當沒這麼快。”
羅雨風:?
她深深地閉了下眼睛,呼了口氣,然後伸手探向床頭,兩人就挨得極近了。
紀懷皓微喘着,看到她對方的發絲落在了自己的臉頰上,癢癢的,好像是落在了心頭。
然後,她手臂發力,猛地搖了下床。
“咣當!”
紀懷皓被這一下搖回了神,不禁笑道:“梓君做什麼?”
羅雨風面無表情:“幫你做個激烈的收場。”
說着又搖了一下。
“哐當!”
紀懷皓便又笑出了聲,那聲音低低麻麻,讓人耳朵發癢。
他含着笑意,啞聲說道:“可若是我,定能讓這床搖得更快些。”
羅雨風:……
她直起身來,一邊下床,一邊抱怨:“男人真是麻煩,又要不快,又要快……”
起身時受到了一絲阻力,她回頭去看,原是衣角被小皇子輕輕扯住了。
小皇子輕聲喚她。
“梓君……”
他低垂着長長的眼睫,溫柔地看着自己。
“要了我,又不會有什麼損失。”
像是蠱惑人心的精怪。
羅雨風并未停頓很久,她背着光,緩緩俯下了身。
“是沒什麼損失……”
紀懷皓看清了對方臉,那是沒有表情的,他眼睑微微顫動了一下,還沒等言語,便見羅雨風一點點地貼近了自己的耳畔,突然笑吟吟道:“可我就喜歡看你這副欲求不滿的樣子。”
她嘴上說着逗弄人的話,手上卻拍了下紀懷皓的心口,仿佛在安撫似的。
紀懷皓怔了怔,竟真覺得,被自己深藏在心底的哀怨正在悄悄消散,隻剩下伴侶互相挑弄後殘留的柔情蜜意了。
他彎了彎眼睛,抿唇笑了,慢慢地,沙啞地說道:“好……”
“全憑梓君……”
翌日,本已回到主院的辰雁又出現在了羅雨風門外,正與辰珠說着悄悄話。
他聽見室裡有動靜,先同辰珠交換了個玩味的眼神,這才敲門進去。
果不其然,轉進室内便瞧見永益王正歇在塌上,王子見到他之後,竟然隻看了一眼就轉走了視線,不似往日那般盯着人動作。
辰雁覺得奇怪,還不知這王子怎麼就改性了,直到娘子将他拉出門去,讨要那控精的蠱,他才明白過來。
許是永益王知道自己是主君的房裡人了……
他不免失笑。
羅雨風正問些細節,還想問他中蠱後的感受,見他兀自發笑,奇怪道:“你出什麼神?”
辰雁揶揄道:“娘子既沒有這蠱,想來昨夜是沒成事了。”
羅雨風還有好奇那蠱呢,自不理他旁的話,隻說:“我問你話呢。”
辰雁笑道:“娘子問我做什麼,用了之後問王子才是正經事呢。”
這話不等說完,他便眸子一轉,轉身往院外走了。
羅雨風氣得追了上去,掄起拳頭打了他好幾下。
辰雁邊躲邊笑。
“哈哈哈哈哈哈,好娘子,可莫鬧我。”
羅雨風罵道:“慣是個會看熱鬧的,煩死了。待在這府裡都是大材小用!”
辰雁越跑越快。
“我錯了,娘子可别将我打殺出去!”
“滾!”
羅雨風趕着他去府内藥閣,辰珠也笑着跟了上去。
到了藥閣,辰雁說他去找蠱,羅雨風便在閣内東看看西查查,沒過一會兒,便見辰雁拿着個小盅,面露難色地出來了。
“娘子,這蠱……”
羅雨風連忙湊過去看,那是條平平無奇的絲蟲,小到幾乎看不見,仿佛就是絲綢上的一根線頭。
她按照自己豐富的養蠱經驗,隐隐約約地感覺到,這玩意好像不太精神……
辰雁察言觀色,小心翼翼地解釋道:“前幾日還好好的,許是年頭久了。”
羅雨風并不全信他,疑道:“久了?有多久?不會是入京時帶的吧?”
那可跟元宅年号一般大了。
辰雁尴尬的笑笑:“哪能阿?南昭使節來京時也會帶的。”
羅雨風白了他一眼,沒好氣道:“那旁的呢?”
辰雁便笑不出聲了。
羅雨風吃驚:“就它一個?!”
辰雁摸了摸鼻子:“這若不放進體内,是活不了太久的。先前的也不精神,便叫我扔了。”
辰珠瞧着兄長神色,臉色微變。
羅雨風眯了眯眼,隻一思忖便反應過來了。
“好呀你個辰郎,竟還有這樣固寵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