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昨天晚上兩人喝酒時的一片狼藉,就跟做夢一樣。
次卧門緊閉,周顔不知道孫之行是回去了,還是在她這邊睡着了。
她走過去,小心打開次卧門,孫之行躺在床上,被子蓋在胸口下面,側身睡着,睡得安穩。
周顔輕輕合上門,返回沙發上坐了半響,一看時間8:00,她猶豫要不要把人叫醒去上班。
可公司都是他家的,晚去一下,應該不影響。
周顔從手機上點了一點外賣。
踢掉拖鞋,躺沙發上,閉上眼睛,打算眯一下。
門鈴聲叫醒周顔。
從沙發上翻身爬起,孫之行已經站在客廳門口,手上提着外賣。
周顔揉揉眼睛,拿起手機看時間——8:30。
“你不去公司了嗎?”
孫之行沒回話,把東西放在茶幾上,打開拿了一杯豆漿插好吸管放在她面前,歎了一口氣問:“你就那麼喜歡盛權嗎?”
周顔一愣局促看了他一眼,難道她昨天喝酒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她酒品那麼差嗎?她沒接話,拿起豆漿喝一口。
“如果你很在意,我可以去跟他說清楚,可這點小事都不聽你解釋,這男人你确定要跟他在一起嗎?”
周顔把豆漿砸在桌上,濺了一手,“你真是煩死了,一天就喜歡多管閑事,你是不是很閑?”
“倒不是我很閑,是你昨天一直叫着别人名字,我聽着刺耳。”
周顔懵了,還真是她說了不該說的話,火氣也沒那麼大了,她盡量心平氣和說:“沒有多喜歡,現在分手,也正好,反正也不算談過。”
孫之行笑起來,“那我陪你出去玩一下,散散心,反正我也沒什麼事情,過兩天我要趕回浙江了。”
周顔也是覺得悲哀,這幾年一直忙着工作,都沒有幾個處得好的朋友。
好一點的湯圓鬧僵了,别的都離開了深圳,連個訴苦的人都沒有。
孫之行吃完早點回公司。
周顔真糾結要不要把房子賣掉,還是直接抵押在銀行做抵押貸款。
咨詢了一下銀行那邊的人,那邊問她房子在哪裡,全款還是按揭,月薪多少,公積金繳費金額多少。
一堆問題砸過來她頭暈腦脹,她如實說明情況,那邊說那要等新公司入職,開個工作證明,然後盡量讓住房公積金别斷繳。
真是煩死了。
周顔在家呆了兩個小時,坐不住,拿起電腦打了一份簡曆投出去。
不到10分鐘,那邊人事打電話過來叫她下午去面試。
難道要放嚴誠鴿子?
本來隻是想解決工作的問題,抵押房子,可這去上班了,房子還抵押幹嘛。
最近都麻煩纏身,她腦子都不在線了。
轉念一想,那麼急着招人的公司,估計也不是什麼好公司。
抱着試試的心态去面試。
周顔随便做了一下公司背調,就打臉了,集優不是小公司,隻是集優主做進口化妝品,她了解比較少。
周顔更糾結了,要是面試上,該怎麼跟嚴誠去說。
回去的路上,人事給她打了幾個電話催她,她這去面試的都不急,面試她的人反倒是急了,她心态越發擺爛。
坐上電梯,上了14樓,電梯門一打開。
一個穿着職業套裝的長發美女,笑盈盈朝她走來,“你就是周小姐嗎?你好,我是秦總秘書。”
周顔伸手同對方握了握。
秘書眼睛笑了眯起來,“我們秦總等你好久了。”
周顔挑眉看了她一眼,她說的秦總是集優日化的創始人秦紀,她那麼大面子嗎?
秘書像是看懂她的疑惑回:“上次獵頭那邊就給我們推你,沒想到周小姐,幾次拒絕以後還是選了我們集優。”
周顔傻眼,前幾次接到電話,她都分辨不出來,是獵頭還是别的人,也是好笑。
秘書推開辦公室門,就出去了。
秦紀從辦公桌年輕走過來,一身深藍色西裝套裝,棱角分明的五官看不出喜怒,像個極具手段的商場霸王,他毫無溫度的目光,示意她坐在沙發上。
周顔有種過來談生意,不是過來面試的錯覺,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油然而生。
那次去盛權公司談項目也是這樣,當時她是卑躬屈膝的狀态。
今天倒是多了一分坦然。
也沒有被秦紀這氣勢吓到。
剛坐沙發上,秘書端着兩杯咖啡進來,放在桌子上。
秘書看了一眼秦紀,欲言又止。
秦紀見狀開口問:“怎麼了?”
秘書看了她一眼,勉為其難說:“遲小姐過來找。”
“說我有事。”秦紀冷聲開口。
秘書一走,秦紀就直入主題,問她在優典待遇如何。
周顔如實回答,秦紀說這邊能給她把待遇提起三分之一,職位跟那邊一樣,還不像在優典就是負責的事情很雜,如果同意随時可以入職。
都不知道人事給她做了多少背調,連她在優典工作複雜都知道。
周顔有點心動,不過沒有一口答應,說是考慮一下。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怎麼每次除了優典,在别人眼裡,她都那麼搶手。
都不知道是别的公司動機不純,還是優典有眼無珠。
她出了辦公室,面試完更糾結了。
她到底是做個嚴誠眼裡說話不算話的人?
還是做個秦紀眼中見好就收的識大體的人?
一晃神差點撞上人,“對不起……”
“你怎麼在這裡?”
周顔聞聲猛擡頭,遲夏近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