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在空中一抓,塞進襯衫口袋裡,順便還拍了一拍。
“嘔,”女主看得一臉膈應,“莊老師,你說我到底喜歡了些啥呀?”
“嫌棄我倆?”男主看着編劇說,“莊姐,第二季讓我跟陳蕭談,什麼尺度我都OK!”
陳蕭可是沒想到,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
“我hold不住啊哥,莊老師求求你給我送走得了,我還是和我妹去西邊兒開party吧。”
“你沒看彈幕?”編劇被他說的話逗樂,“我讓你下線去開party了,得有多少人等着給我寄菜刀?”
“驚人的戀愛就得驚人啊,不驚人才是欺騙消費者呢。”
陳蕭那套“驚人”理論并沒起什麼用,編劇和導演、制片開過第二季項目會和劇情研讨會後,已經确定了要保留他和女主這條線,而且還将開啟雙男主的模式。
所以,殺青後,陳蕭回公司剛坐了三天半的辦公室,就被制片發配到某位前知名演員開的工作室,去上為期三周的表演培訓班了。
籌備期,唐淑晨一直給導演打着雜。
偶爾閑下來兩天,為了配合平台營銷保持原劇熱度,還要去剪輯室幫着做後期的同事一起弄投放到各平台的短視頻物料。
一共搞了四十多條的時候,又被叫到會議室開會,從中午一直開到半夜兩點多。
回家的車上,導演在群裡@她,叫她明天不用來公司了,下午直接去陳蕭學表演那兒跟着上幾天課,編劇剛決定要加妹妹幾場戲,特意囑咐她好好學。
睡到八點半,被來電吵醒,唐淑晨爬起來趕去公司,處理完事情,從公司出來的時候已經下午一點多了。
還沒顧上吃飯。
唐淑晨在路邊等車的時候,翻了翻包,找出一條吃剩的黑巧克力,掰了一塊塞嘴裡,眼睛虛着焦放空。
耳邊車流聲一會兒遠一會兒近,恍惚間,餘光裡感覺一輛車停靠在她右側,她垂着眼皮對上焦,迅速瞄了一眼車牌号,确認不是自己叫的車,又虛着放空。
聽見那車又滴了兩聲,她擡起眼皮,車窗降下來,帶着框架眼鏡的陳左,正笑着看她。
“诶,你?”
眼前的偶遇,令唐淑晨有些驚訝。
陳左探出車窗,和顔悅色地打量着她。
她一如既往地梳着簡單的馬尾,碎發毛茸茸地在秋風裡亂飛,内搭了米白色高領毛衣,看樣子是怕冷,領子卻松松垮垮的堆着,露出一截細長脖子,外面套了件煙灰色長款風衣,沒系扣子,直接用腰帶随便綁了一下……
一身打扮,單看細節都透着一股子趕時間的偷懶勁兒。
他失笑,望向她骨節更加分明的手指,暗下心想,沒見的兩個多月裡,又吃了什麼苦麼,怎麼好像又瘦了一些?
再瞥見她手裡攥着的巧克力,又不知是她速戰速決的午飯,還是充當精神撫慰劑的甜品……
陳左不禁含笑擡眼,問她:“灰姑娘,去哪兒搬磚呀?”
唐淑晨低頭看了眼身上煙灰色風衣,苦笑一下,說:“市區。”
“這麼巧,上車,我送你。”
她晃了晃手機,跟陳左說:“我叫了車。”
“離你多遠?”
她看一眼屏幕,說:“3.6公裡。”
陳左垂下眼,無奈一笑,下了車,站到她對面。
“唐小姐,我離你不到20公分。”
說完,繞過車頭為她開了另一側車門,比着請的手勢,歪着頭,開口道:“公主,請上車吧。”
唐淑晨被他逗笑,按亮手機看了一眼越來越近的車标,又有點兒猶豫。
“喂,”陳左扶着車門,一臉受傷的表情,“這都不選我?我會哭的。”
唐淑晨坐在副駕駛上剛取消了叫車訂單,屏幕上方又彈出幾條微信,她迅速打字依依回複。
見她又掰了塊巧克力塞嘴裡,陳左問她:“你下午幾點上班?我還沒吃午飯,要不要一起?”
“我現在就上着班兒呢。”
過了兩秒,她含着巧克力“嗯”一聲,想起來什麼似地,翻着包,巴拉巴拉,掏出兩條蛋白棒,“你先吃這個墊墊。”
車子停在路口等紅燈。
陳左側着頭看她。
見她熟練扯開包裝的樣子,笑說:“這個不會是你的晚餐吧?”
“當然不是啦。”說着,遞給他。
陳左接過來,咬了一口,就見她忽然一笑。
“是明天的早餐。”
說完,還得意地挑了挑嘴角。
陳左也笑,看燈變綠,嚼着幹巴巴的谷物塊挂檔繼續行駛。
“你開車挺穩的。”
幾個紅綠燈路口停停開開,唐淑晨得出此結論。
陳左沒什麼反應。
隻是,轉頭問她:“你暈車?”
她點點頭,“有點兒。”
“平時出外景怎麼辦?下了車跟喝了瓶白酒似的?”
“沒那麼嚴重。”
想了想,她嘿嘿笑着說:“跟吃了酒心兒巧克力差不多吧。”
她倒是既樂觀,又會比喻。
“哦,那你剛才說我開得穩,不是誇我啊?”
“……是誇你,但是……嗯……其實就是說……”
看她絞盡腦汁想要解釋的神情,陳左暗下覺得好笑。
“知道了,酒心兒巧克力是吧,等會兒補給你。”
“唉,”她長歎一聲氣,指尖搓着自己衣擺,很懊悔地樣子,“早知道晚點兒出來好了。”
陳左聽了,腦裡閃過一個畫面,忽爾一樂。
他開口道:“後悔有用的話,要神父幹嘛?”
呃……
唐淑晨擡手扶上額頭,慢慢側過身去……這這這,這是她在《驚人的戀愛》裡講過的台詞!
他怎麼回事兒?
唐淑晨真想立刻找個牛皮紙袋扣到頭上。
無奈他車裡太幹淨,除了瓶車載香氛之外什麼都沒有。
于是,她隻能強裝鎮定,咬牙切齒地擠出一句怨念滿滿地話來。
“不是吧,你還有空看劇?”
陳左瞄了眼她表情豐富的臉,無聲一笑,說:“本來是沒空的,所以挑着你出現的部分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