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淑晨歪了頭眯眼看他，不知道他指的是？

“這身打扮。”

他往自己身上掃了一眼，“好幾個造型師都說我穿黑色好看，不知道是不是哄我。”

唐淑晨會意一笑，聽懂他這是在要表揚。

她開口說：“不是哄你，你穿黑色真的很好看。”

“你喜歡？”陳蕭露出迷人的招牌微笑，“那以後我常穿。”

唐淑晨側靠着車門，好笑地問他，“還滿意嗎？”

陳蕭裝作聽不懂，故意打岔似地說：“你不需要在意這個，你穿什麼都好看。”

回答得倒是利索，因為他視線已經落到了唐淑晨毛絨絨的米色外套上，心裡正想着，這衣服看起來軟軟的，應該很好抱。

唐淑晨無語地搖搖頭，懶得說他肉麻。

陳蕭滿足地笑起來，發動車子，一路開往與身邊心上人第一次正式約會的目的地。

……

車子停在一條僻靜的胡同裡，周邊照明不足，隻一盞不怎麼高的路燈，燈頭低垂的亮着渴睡的黃光。

自從搬來這邊工作，唐淑晨還從沒得閑逛過，站在到處是岔口的路邊，一時也不知道往哪面走。

陳蕭停好車子，走過來牽她，兩個人十指扣着一起踏進車子開不進去的窄巷，他領着她轉了又轉，路過一戶又一戶院門，仿佛繞到了這片胡同的最裡面，在一扇紅色木門前，陳蕭停下腳步，打了一個電話。

随後，有人來開門，進去才發現裡面别有乾坤，是好幾間院子改建的私人餐廳，來開門的人一路引領走進後面深院。

月色下，檻窗裡燈火通明，幾隻古樸的紅紙燈籠，搖搖晃晃挂在檐下，點綴出溫暖的氛圍。

進到餐廳内，裡面卻是現代設計，房間不大，錯落相鄰，中間還用山水畫屏風遮擋，看來很注重顧客隐私。

服務員送上熱茶便關門出去，陳蕭起來把大衣挂上，房間裡很暖，唐淑晨也脫了外套，隻穿裡面寬松毛衣，怕起靜電，幹脆擡手把頭發綁了，随意繞成一個丸子頭，利索地露出纖長脖頸。

在屋内球形編織燈的柔光下，顯得很知性柔情，看起來别有一番女人味的優雅美。

“你怎麼找到這兒的？”唐淑晨将耳邊碎發挑到耳後，打量這小小房間。

“公司前輩帶我團建，來過一回。”

她笑。

“團建”兩個字從他嘴裡說出來怎麼這麼滑稽呢。

陳蕭從方桌下摸到餐具盒，拉開取了兩副擺到他倆手邊的筷枕上。

還沒點單，沒一會兒工夫，菜就上來，擺了一桌。

“提前預約過的，”陳蕭解釋，“這裡沒菜單，預約時隻要說明時間和人數，後廚師傅會根據當天買的食材看着做。”

唐淑晨了然地點點頭，“跟傳說裡的一樣。”

他笑，把盤子往她跟前挪，“我當時也是這麼說的。”

“不錯，知道發揚前輩們的傳幫帶精神了，”唐淑晨端起茶杯，“來，團建快樂！”

陳蕭直挺挺的身子瞬間宅歪到一邊，無奈地扶着頭笑。

“好端端的約會氣氛，你非要往商務風團建上帶麼？”

看他哭笑不得的樣子，唐淑晨愉快地笑出聲，輕晃着手裡白瓷杯，催他快點來跟自己碰一個。

陳蕭無語地搖搖頭，左手從額前發絲捋過，重新整理了情緒。

他端起杯子，微抿着唇，深深看唐淑晨眼睛。

唐淑晨正笑眼看回他。

兩人視線在柔色燈光下相交片刻，陳蕭嘴角漾起一絲笑意。

他低聲說：“情人節快樂。”

一擡手，兩隻杯子碰到一起，發出清脆的響聲。

唐淑晨微微愣了一下，心不在焉地喝了一口茶水，放下杯子。

她隻覺得祝詞有些突兀，對“情人”兩個字，還沒有什麼真實的代入感。

眉心忽然被陳蕭隔桌探來的食指輕點了一下，她擡起頭，陳蕭正夾一片魚肉放到她碗裡。

“試下這個，是你喜歡的口味。”

唐淑晨拿起筷子每道菜都嘗了幾口，味道确實不錯，主要是東西新鮮，屬于很養生的清淡口味，因為上的樣式豐富，很快吃飽了，剩下的那些都是陳蕭一個人吃完的。

大快朵頤後，又有人送來兩盅甜湯，蜜棗甘草熬的，挺好喝，就是有點少，主打喝個氣氛。

陳蕭見她有些意猶未盡的舔着嘴唇，好笑地把自己那盅挪到她手邊，他隻打開，還沒動過。

唐淑晨看他一眼，也沒客氣，拿起湯匙繼續喝起來。

“這隔音挺好，”她盯着門瞅，“連外面腳步聲都聽不到。”

“或許今天人少。”

她喝完甜湯，拿紙巾按按嘴角，故作神秘小聲道：“很适合談商業機密，幾百個億那種。”

陳蕭莞爾，抱着手臂支在桌上，傾着身子，勾勾手指，示意她附耳過來。

是有圈内八卦可聽？

唐淑晨來了興緻，探頭過去，附上左耳。

陳蕭壓低聲音，在她耳畔輕語：“也很适合談秘密戀情，比如，我和你這種。”